施子煜这才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得知,宁歆然的死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他那时候即便表面上装得再沉稳,却也掩饰不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的事实。 他一时没能沉得住气,弄出来了声响,被冯晚兄妹察觉。 冯晚怕施子煜说给师为国听,这才打算灭口,只是她又不敢做出来直接杀人的事情,才会想着把他丢到雪地里,让他自己冻死。 却不曾想,施子煜的命那么大,竟然活了下来,还活到了能为宁歆然讨回公道的这一天。 这也算是苍天有眼了! 施子煜托陈建党的关系,聘请了一位m省非常有名的律师,状告冯晚犯了故意杀人罪! 这个故意杀人罪,包含了两个案件,一件是关于宁歆然的,一件是关于施子煜的。 这两个案件只要有一个罪名成立,冯晚的下半生都将在牢房里度过了。 施子煜是在役军人,曾经立过无数军功,在中央的几位领导面前,也是能挂的上号的。 施子煜的状告一出,立刻得到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很快,法院便受理了此案,传票也很快被送到了医院。 原本师木林听说,冯晚被师为国给打了,心里满满都是对冯晚的怜惜,从c市到m省之后,在冯晚床前当了好几天的孝顺儿子。 母子两个心里的隔阂,也在日常的相处中,逐渐消失不见了,颇有种冰释前嫌的感觉。 师木林忽然得知,施子煜以故意杀人罪把冯晚给告了,颇为不敢置信。 “妈,你没有做过这种事,对不对?”师木林激动的问。 冯晚没有说话。 然而,此时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师木林一直知道,冯晚不是个良善之辈,却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如此狠毒。 师木林面露痛苦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冯晚开口道:“我说我是为了你和木鸢,你信吗?” 如果宁歆然还在,她就永远当不了师夫人,如果施子煜还在,她的儿女就永远不可能得到师家的所有家产! 师木林质问道:“你说是为了我和木鸢,那你有没有问过,我们究竟愿不愿意要这样的生活?” 冯晚叹了一口气:“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木鸢却是愿意要的!” 可惜,她没有本事,没能让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锦衣玉食,人人羡慕。 师木林想了想师木鸢的性格,十分悲哀的发现,冯晚说的竟然是实话。 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他爸没了的时候,他已经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事情了,他从小就立志,长大以后要和他爸一样,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图谋师家些什么,哪怕他后来和冯晚、师木鸢一起进了师家,对师家也只有单纯的感激之情而已。 后来,施子煜了无音讯,大家都说施子煜多半是没了。 师木林还曾想过,师为国膝下没有了儿子,等师为国老了,他给师为国养老送终,报答师为国的养育之恩。 如今看来,他所想的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他这两天还曾怨过,师为国对冯晚下手太狠,现在他知道了冯晚从前干的事,怨气忽然之间消失了。 冯晚害了师为国的妻儿,师为国只是打了冯晚一顿,没有害了她性命,已经很仁慈了。 有那么一瞬间,师木林愤怒得真想摔门而去,让冯晚为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付出代价。 但是,当他看到冯晚身上的病号服,终是将自己的心思压了下去。 冯晚纵然有千不好,万不好,毕竟是生他的母亲。 这么多年,冯晚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弃她于不顾。 师木林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有打算!”冯晚对师木林道,“我的房间床板底下有一个盒子,你给我拿来!” “你要一个盒子做什么?”师木林皱眉问。 冯晚回道:“盒子里面装着我这些年的家底,事到临头,怎么也该清点一下,想个退路。” 师木林虽然工作了几年,却是一个月光族,身上并没有多少钱。 他想着,不论是请律师,还是冯晚每天在医院的医药费,没有钱都是不行的。 冯晚手里头的钱,虽然都是师为国给的,但是他们两个毕竟还是夫妻,没有正式离婚,师家的财产里,有一半是冯晚的,拿出来应应急也没什么。 师木林自我催眠了一番之后,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去了师家老宅。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