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一直静静地坐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梁诗禾睡了整整三天。 依然在昏迷中。 慕容凉三天后才知道这个消息。 梁锐给他发的邮件:“小禾自杀了。你满意了吗?” 上午九点。 慕容凉赶到医院。 梁锐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还是三天前的那件黑色t恤,嘴唇上和下巴上的胡渣长出了长长一截。 他面无表情,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好像蒙上了灰尘,眼窝深陷。 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慕容凉喉咙哽了一下,艰难开口,“对不起。” 梁诗禾自杀。 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总觉得以梁锐对梁诗禾的疼爱,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让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儿。 愧疚的心理越发深重。 梁诗禾先天残疾,小腿肌肉萎缩,发育缓慢,二十一岁的她看起来跟十五六岁没区别。 特别令人心疼。 慕容凉甚至在想他是否真的跟梁锐说得那样,太残忍了。 梁锐缓缓起身,揪住他的领子就一拳砸过去。 慕容凉伸手挡住他的手。 大后天是颁奖典礼,他不能顶着一脸伤去参加。 梁锐无处发泄,膝盖一曲,顶下慕容凉的腹部。 他用的是蛮劲,又凶又很。 “咳咳……”慕容凉当即捂着腹部咳喘起来。 梁锐仍旧没放过他的意思,“慕容凉,这一下当作利息,如果我妹妹真的出事了,我会拿你的命相抵!” “哥……”很微弱的一声低唤。 绷紧在梁锐身体里的一根弦登时松了下来。 他丢开慕容凉的衣领,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过身,看向病床。 梁诗禾醒了。 眯着眼睛,可能头还很疼,她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梁锐快步走过去,跪在病床前,握着她的小手,“小禾,感觉怎么样?” 梁诗禾又重新闭上眼睛,干裂的唇瓣微动,吐出一个字,“疼。” 慕容凉也顾不得腹部的疼。 按响了病床的呼叫铃。 他算是知道了。 梁锐遇上梁诗禾的事情,根本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有。 病人醒了,不该第一时间叫医生过来检查吗? 他一个劲儿的问问题有什么用? 梁诗禾的主刀医生很快过来。 四十多岁,慈眉善目,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醒了?”他站在床边检查。 梁锐激动的说,“刚醒过来,喊疼。” 医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小一个小姑娘,从两层楼梯上滚下去,做了开颅手术,又昏迷了三天三夜,能不疼吗?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好好调养。”主刀医生温声说,“小姑娘头发没了,心情可能受影响,做家属的好好开导。养病期间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梁锐松了一口气,点头。 慕容凉亲自送医生出了病房。 折回来时,梁诗禾因刚醒来,还没什么精神,又昏睡了过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