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才能了解那些地方到底长什么样,有水城威尼斯,建筑风格与秦淮不同,但桨声有着相合的频率,还有绿毯如织的新西兰,芬兰的极光像会发光的幔纱高悬在天上……” 她化身诗人,激情描绘那些美不胜收的画面。 夏贞笑着。 玄微跟着畅想:“你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 “想去哪?”陆晅立刻调出携程看机票价格:“我安排安排。” 玄微凉凉斜他一眼:“朋友,您好像后天就要上班了吧,而且您今年年假已经没有了。” 陆晅大掌拢起手机:“还有婚假,全凭你意愿。” 玄微一怔:“还有这种假期?” “不止,还有产假。” 玄微:“什么是产假。” 陆晅覆到她耳后,低音:“你生宝宝,公司给我放的假。” 玄微耳廓泛红,嘴上讥讽:“你别异想天开了,暂时不会有这种假期。” 陆晅笑了下:“我又不急。”是啊,二人世界他都过不够,才不要这么快就来个第三者插足。 苏兰序为他们端来精致的苏式点心,招呼他们吃。 她望向母亲手里那叠稿子:“妈,可以看看吗,我也是你的读者,你断更太久了。” 顾秀岚大方交出去:“你看吧。” 苏兰序接过,坐到沙发上虔诚阅读,三万多字的内容,很难想象,两位垂垂老矣的女孩,竟能在四天时间内完成。 陆晅与玄微两位小辈也凑过去,一左一右,跟着安静看起来。 这个故事完全是女性视觉,所以苏兰序也很容易代入,片刻就如临其境,沉浸到旧时代下两位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过程当中。 母亲的文字,或明亮直白,或幽深婉约,主角之间的相处真实复杂,爱恨交织,关怀嫉妒共存,她们暗自较量,又相互忍让,是汹涌大海,也是涓涓细流,有着所有女孩都能产生共鸣的情感。 她们的羁绊已不仅仅是血缘关系,还有着思想上的共生。 翻至终章,这种缤纷的世界观让苏兰序落泪。她忽然就懊悔,懊悔前半生没有真切地为自己活着。 世俗成为重心,她是拉磨的骡,走在固定的圆圈里,填满一只接一只木桶,以为那些散发一成不变气味的汩汩浆液就是毕生成就。 她一直清楚这一点,却习惯于将自己困在这片舒适区里。 “写的真好。”苏兰序讲不出更多形容。 陆晅说:“不出书有点可惜。” 苏兰序附和着儿子的话:“是啊。” 玄微没有吭声,人性复杂,无法用只言片语去解读和评判,这是她这段时间最为确切的领悟。 夏贞注意到静默的玄微,她是在场最年轻的女性:“小微,你怎么看呢。” 玄微努嘴,摇摇头。 顾秀岚道:“我们写的不好吗?”她用了,我们。 玄微说:“不,写的很好,但我无法评价。” 她读过上以万计的硬币心愿,她认为“可笑”,“犯傻”,“不自量力”,“把爷整乐了”,可它们都是真实存在的,是长篇累牍的,是一个个故事,就跟眼下的书稿一样,每个人都是故事里的主角,千百年来,轻贱看待的自己才是狭隘。她高高在上,以为帮人圆梦是赏赐施舍,却不知道这份幸运是相对的,她能成为人间百态的观众与读者,是一份得天独厚的馈己良机。 留意到她心思陈杂,吃过饭,找到独处机会,陆晅问她:“怎么了。” 玄微道:“我想我能明白师父的用心良苦了哎。” “嗯?” 玄微双手搭脑门:“我一千年都在白活。” “怎么就算白活,”陆晅勾唇,他女朋友懊丧抱头的样子过于可爱:“遇到我也算收获吧。” 玄微抽抽嘴角:“勉强算吧。” 她侧头问陆晅:“我是不是很自私?” “自私是坏事吗?人不自私就糟了。”陆晅并不认为这是个贬义词。 玄微嘟囔:“可我觉得你就不自私,你对我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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