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他们组的男的几乎都在,估计全是刘约临时号召来的,有人手里还拿着把不知是扫帚把还是拖把棍的棒形物体。 陆晅走上前去,稍稍抬脚挑起这根棒子:“你明天还想不想上班了?” 组员抱紧棒子:“我们一群弱鸡,赤手空拳弄得过吗?” “谁弱鸡?”一伙人捶他。 组员求饶:“我弱鸡我弱鸡就我弱鸡。” 刘约叫来两辆车,大家挨个上车。 一路上,灯景流淌,夜市喧嚣,车内却像个寂静的空盒子。 这群缺乏锻炼信心不足的直男看似镇定,其实格外慌张,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着导航快到花场,刘约提前说好计划:“一会陆神先进去,情况不对他会打我电话,我们直接往里冲。” 副驾的陆晅回头:“不一起吗?” “对方只叫了你一个,我们一群人不是更容易激发冲突?” 好像也是,有理有据,陆续再次自认倒霉,下了车。 花场是杭城人尽皆知的高消费酒吧,来的多是心高气傲的富家子弟,所以也没少生过是非。 酒吧门面装修得极度豪华,堪比五星酒店。 同事陆续下车,大家停在门前,望着这个黑幕之下、流光溢彩的巨兽之口,不禁把心一提。 陆晅给那个本地号码回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到了。 对方随后发来包厢门号。 “老大,见机行事,不对就跑,我们是你强而有力的后盾。”刘约跟在他后面加油鼓劲。 假惺惺,陆晅把他推了回去,径直往里走。 陆晅以往去过酒吧,但推开门,仍被劈头盖脸的音浪酒气砸得顿了一下。 他平稳心绪,继续往前走去。 幻灯似沸海,舞池人群如群魔百鬼。陆晅视而不见,寻着包厢位置。 到了二楼,周遭才安静了一些。 总算能正常呼吸了,陆晅穿越走廊,找到了这间房。 门半掩着,有歌声传出。 陆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率先发现他的是个胖子,应该就是电话里面那位,嗓音一致。 他走过来,板着脸问:“你就是陆晅?” 陆晅心率加快几分,点了点头。 胖子体积最大,陆晅一眼望到的也是他,随后才瞥见林茵,她跪在地毯上,准确说是,跪在一个少年脚边。 少年靠着沙发,举着话筒,懒洋洋哼歌,词调模糊不清。 陆晅一开始也没立刻认出林茵,因为她浓妆艳抹,戴着猫耳,着装也裸露大胆,与他白天所见的矜持秀气女孩判若两人。 但包厢里就她一个女的,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陆晅大概猜到了林茵在这里的职业。 陆晅站在那里,没动。 少年看向他:“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陆晅立刻否认:“我是她同事。” 少年就着麦克风哼哧一笑,“你这同事当的挺尽责啊。” 他鄙夷的气音在包厢里回荡。 陆晅问:“她出什么事了?” 少年一尘不染的板鞋攀上林茵肩头:“你问她。” 他似乎用了力,女人上身猛地一垮,差点往前趴去。 她艰难地架住,涌出泪花:“我打碎了酒……对不起……” 陆晅看向少年:“你多大了?” “十六岁。”少年用话筒大声回着,近乎嚷嚷。 熊孩子咋都这么聒噪,陆晅不自觉想起家里那位,扬了扬下巴:“十六岁就喝酒了?还叫人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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