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街,一辆马车挤开周围的行人,踏踏而行。 “老爷,听说严成锦手段狠辣,要不就算了吧?”管家劝了一句。 “老夫身为国公,岂会怕他,定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老爷威武!不愧是定国公,老爷,到了。” 徐光祚心跳剧烈呼吸急促,满脸细汗,脑子里一片空白。 朝廷有旨,藩王勋贵有事,要先向司礼监上疏,不能自行进宫。 蒋冕不帮他奏报,只能来找严成锦。 严成锦是都御史,他自然不敢得罪。 可他定国公,也是武将之后,算得上是朝廷为数不多的国公了。 他也是要脸的人。 尤其东区的士绅,推举他向朝廷请乞,不管能不能拿下来,总要走个形式,不能弱了定国公的名头。 咚咚咚! “要死啊,你敲那么大声干什么!” 徐光祚都要吓死了,一脚就踹向身旁的管家。 “老爷,咱们不是来寻仇的吗?”管家一脸委屈。 “是啊。” 咚咚咚咚! “你、你真要死啊!”徐光祚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 管家有点生气了,“老爷,咱们到底是不是来寻仇的?!” “是啊!” 咚咚咚咚咚! “你、你真的要死啊!” 管家:“………” 片刻后,徐光祚整理了一下衣裳,让管家和下人回马车上等候,越远越好。 随即,轻轻地拉起门环,叩了三声,一声也不多。 这是礼数。 门子透过门缝,瞧了几眼。 有人正站在门前,比了比手中的一百两银子,“劳烦帮老夫通报一声,定国公徐光祚求见。” 此时,正堂中, 王不岁道:“少爷,东面的地大多都有主了,朝廷占得不多,小的收不回来……” 南城建成后,士绅们看见卖宅邸赚到很多银子,不愿意出让东区的良田和土地。 朝廷准许建宅邸,他们自己有银子也能建。 何须卖给良乡商会? “可否请少爷,禀报太上皇,下一道圣旨?” “本官不能向太上皇请旨,你出两倍的银子,砸到他们卖为止。” 朝廷不能与民争利,不能强买强卖。 太上皇弘治没应允他多少亩地,考虑,或许就在于这里。 “不…不是钱的事儿。” 王不岁面露难色,他愿意给三倍的银子,可士绅们偏要跟良商作对,就是不卖。 说实话,这地卖多少银子都亏。 换做是他,也会捂在手里。 “少爷,定国公徐光祚求见。”门子往里探了探脑袋。 “定国公?小的去顺天府看黄册,定国公的地最多,东面的士绅推举他向朝廷上疏,是来找少爷要说法的。”王不岁见状道。 “不见。” 严成锦倒不是怕得罪定国公,只是还没看过他的宗卷。 不多时,门子再次折返回来,“少爷,他说他不是来寻仇的。” 严成锦诧异的抬头。 很快,看见穿着青色绸缎的男人走进,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士绅,并无一眼让人记住的颜值。 被严成锦看到的瞬间,徐光祚身子畏缩,心里把蒋冕的列祖列宗问候了一遍。 谁不怕这小子的弹章。 可不来,又弱了定国公府的气势。 他想了许久之后,最后还是决定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