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读书人也不例外,陆时秋拱手致歉,大家这才转了回去。 有人问蓝衣书生,“什么是十万举人?” 那蓝衣书生笑着解释,“只要拜他为师,但凡中童生就要给他一千两银子,中秀才一万两银子,中了举人十万两银子。中进士二十万两。”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其他桌的学子也纷纷拎着茶壶凑了过来,“真的假的?” 那蓝衣书生点头,“当然是真的。” 有人笑喷了,“这么贵,有人拜他为师吗?” 旁边一人摇头,“别说十万两,我就是把家当全卖了,也凑不足一百两。他这狮子大开口,也真说得出口。” 众人都觉得这事是以讹传讹。 泗州县比别地有钱不假,但是只能说这个县解决了温饱问题,离小康还差远呢。更不用说到了富足地步。 十万两,在这些百姓眼里,除了那些当官的,还真没人拿得出来。 那蓝衣书生接着又道,“你们还别不信。真有拜他为师。你们想啊,那京城是什么地方啊?随手扔一块板砖,就能砸到三个当官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听我远房表哥说,他昨儿就带了上百口子。其中有十八个是他弟子。” 有人掰指头算了一下账,“一个是十万两,十八个那就是一百八十万两。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你以为那些当官的都傻吗?人家对得起这个价钱。”蓝衣书生摇头晃脑笑骂。 众人连连催促,“怎么对得起了?难不成他是国子监里的先生?” “他比国子监先生还牛。他之前跟国子监的祭酒辩论,还赢了。”蓝衣书生又道,“上上科他中了状元,上科他弟子中了状元,今科他女儿中了状元。”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这也太厉害了吧。我要是有这么多银子,我也愿意请他当先生。” 有人弱弱地问,“你说咱们要是拜师,他能收吗?” 其他人捂着嘴哈哈大笑,“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那人恼羞成怒,提着茶壶灰溜溜走了。 陆时秋失笑摇头。 就在这时,有个身穿白衣的读书人走了进来,他似乎是这桌的朋友,进来就坐到他们这边。 那蓝衣书生拍了下他的肩膀,“哎,你今儿来得怎么这么晚?” 旁边那人暧昧地冲蓝衣书生挤了挤眼睛,“还有问嘛。肯定去找苏巧了呗。” 白衣书生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得咳了咳,“喝茶,喝茶。” 白衣书生对面是个书呆子,有些好奇,“谁是苏巧?” 几人指着那书呆子笑骂,“林兄,你这消息不灵通啊,蓝香阁苏巧姑娘,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咱们泗州县的绝代佳人。” 蓝衣书生冲白衣书生拱手,“李兄真是好福气。能得到苏巧姑娘的芳心。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衣书生笑笑,“大家不要误会,苏巧姑娘只是在下的红颜知己。” 众人指着他一阵笑骂,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的红颜知己,他们也想要。 陆时秋听他们开始吟诵淫词艳曲,剩下的半壶茶也不要了,扔了一锭银子,大步离去。 那小二捧了银子,发现还剩下半壶,忙抱着回后院,想着等掌柜回来,他跟掌柜好好喝一杯。 陆时秋出了茶楼,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竟走了卖水果的街道。 江南水果极多,这个时节正是梨子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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