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秋心里一叹,没想到那么和蔼的老太太忽悠起人那么有一手。 他在众人脸上扫视一眼,瞧瞧这些涉世未深的读书人还真的信了。 段清鸿转头岔开话题,“前几日,我得知一件小事,心头闷了一团火。” “何事竟让段兄如此恼火?” 蔡文林也有些惊讶,“所谓何事?” 段清鸿叹了口气,“我有一个远房表舅家道中路,表舅母刻薄寡恩,经常到我家来打秋风。前阵子,父亲病重,家里花掉大笔银钱,实在没钱送给他们。没想到,表舅母居然把前头生的十八岁闺女嫁给五十八岁老朽。我得知后,立刻赶去阻止这桩婚事,没想到那家不肯放人,还借机嘲讽我。” 这些学子都还年轻,对情感之事也都朦朦胧胧,听后全都义愤填膺,“五十八岁老朽,岂不是即将入土,你那远房表妹恐怕没几年就要守活寡。这母亲也当真舍得。” “太可怜了。”众人为段清鸿表妹唏嘘。 陆时秋心里也同情这姑娘,大了四十岁,差了两辈,这对父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段清鸿也连连叹气,“守寡倒是其次,只要对方肯放人,我自然会给表妹再寻一门好亲。只是我心头气难消。” 就在这时,有位学子出主意道,“不知咱们作诗一首来挖苦他。也让段兄消消气。” 众人都觉得这主意好。 大家以一柱香,谁作的诗最好,谁获胜。 这首诗是新拟的题目,之前从来没有人写过,所以大伙都在思索怎么写。 陆时秋也不例外,他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十几下,一柱香后,诗句成型。 有的人没有灵感,只坎坎写了半路,就功亏一篑。 当然也有好几人,已经写出来了。 大家一首一首念书来。 讽刺类的诗并不好写。太过直白,会给一种尖酸刻薄的锋利感,那样就失了下乘。 一连几首都犯了这个毛病。直到大家读到陆时秋写的诗。 雨湿轻尘隔院香,玉人初著白衣裳。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妙!真是妙!尤其是这最后半句,一树梨花压海棠,用得太妙了。” 梨花是白色,海棠是红色。白发苍苍对红妆,用来暗讽老年丈夫娶年轻妻子太合适不过了。 众人齐齐向他行礼,“陆兄写得太好了。” 段清鸿也齐齐恭维,“待我拿了这首诗去讽他一通,今日我作东,请大家吃好喝好。” 众人齐齐道谢。 正好陆时秋想跟他打听一事,“我听人说天皇攻打金国,不知到了哪里?” 段清鸿愣了一下,“你是从何得知?” 陆时秋笑笑,“几月前,我从京城得来的消息。” 众人也是一惊,“我们月国攻打金国了吗?” 他们还真不知道。谁让盐俭县消息向来闭塞呢。 段清鸿点头,“是啊,我们月国研究出大|炮,一路势如破竹,把金国打得哭爹喊娘。天皇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 众人面上全是不可置信,“当真?这么厉害。” 其实也不怪大家不信,实在是月国已经一百年没有打仗了。上次金国突然来袭,临渝关的将军都被金人杀了。虽说后来月国胜了,但许多人都说那是红衣女鬼干的。并不是他们月**队把敌人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