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先上去。囡囡拦住了她,“先等等。” 三丫怔住,小声道,“为什么?” “上面冷,晚点上去,我们能少冻一会儿。”囡囡淡淡解释。 三丫总觉得妹妹好像变了一个人。如果之前的妹妹是活泼可爱的,现在的妹妹就有种小大人的感觉。可她丝毫不觉得自豪,心里只有心酸。 这几天,他们在外面寻找,吃尽苦头,赔尽笑脸,把世间人情冷暖全都遭了一遍。 她虽没有看过四妹受了多少苦,可看她这样子,可以想像她受的苦只会比他们多。 等所有孩子都上去了,囡囡小声交待三丫,“如果他们用白布捂你的鼻子,一定要先闭气。” 三丫想起自己就是被捂住口鼻才会晕过去的,当即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地窖,窖口一个孩子都没有。院子里只有几个人贩子正往马车上搬东西,看他们的步伐和,似乎很着急。 下一秒,两人的口鼻就被人从后捂上,软叭叭倒下。 “大哥,孩子们都弄上来了。数量也对。全部弄上车吗?” “对。用老办法。” “好咧。” 人贩子抱着把两个孩子抱进马车。 没过多久,马车就出发了。 他们似乎很急,赶车速度极快,囡囡和三丫时不时听到人贩子挥打马鞭的声音。 七八个孩子躺在车厢里,人贩子大约怕他们真的冻死,直接往他们身上盖了个床被子。睡和三丫睡在边上,囡囡捏了捏旁边一只手,三丫在她掌心挠了挠。 囡囡睁开一点眼缝,侧着身子发现他们正走在一条比较宽敞的官道上,周围全是树木。 她们这是最后一辆。只要她们跳下马车,躲进树林,就没人发现他们的踪影。 还不等她们行动,就在这时,传来人贩子们交谈的声音。 甚至还有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你刚刚是不是又没把车门给锁上?” “锁啥锁啊,一个个都睡得跟死猪似的,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跑是不会跑,但是生病死了,咱们不就白忙了吗?”那人不高兴道。 人贩子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嘘得一声停下来。也不知从哪里找了把锁,把车箱门给关上了。 就这么过了七八天,囡囡和三丫一直没能找到机会逃跑。 囡囡心情也跟着急躁起来,夜里小小声跟三丫商量,“三姐,我看这地方好像跟盐俭县不一样。我们这是出了盐俭县吗?” 三丫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囡囡指着地上干枯的野草道,“你没注意到吗?我们盐俭县野草都是一块一块的。而这边是成片成片的。” 的确是这样,盐俭县大部分土地都是盐碱地,盐卤少的地方还能长些野草,盐卤多的地方寸草不生,就像牛皮癣一样。 “我爹说府城离咱们县比较近,这应该是府城吧?”囡囡又猜测起来。 不等三丫有反应,周围传来脚步声。 “大哥,孩子全睡了。咱们回屋睡吧。” “行,记得把门锁上。” “哎,好咧。” 等人走了,没一会儿又传来锁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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