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陆时秋拿回药,当着陆老头的面吃了。 陆老头瞅着他似乎也没什么变化,皱巴着老脸,“这药真有效吗?可别是被人骗了。” 啥药啊?长得跟糖豆似的,居然卖那么贵。 陆时秋抹掉脸上沁出的细汗,甩了两下,“谁说没效果,你看我脸上不是直冒汗吗?”说到这里,他想起这药半个时辰内效果最佳,也不跟他爹废话了,麻溜跑了,“药吃了,我得去试试效果。” 陆老头老脸一红,这孩子这么大岁数了,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陆时秋买药是瞒着大家的,陆老头担心几个儿子知道这事,心里再有想法。毕竟之前就因为这事吵过多回嘴。能不说就不说吧。 相比陆时秋的好心情,其他人就不那么美了。因为老四又落榜了。 倒是他一位同窗好友挂了个倒车尾,通过院试,成了秀才。 陆时冬的心情糟糕透顶,哪怕陆时秋心情好,也不得不拼命压仰自己的好心情,生怕撞到他爹枪口上。 陆时冬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不知不喝,谁叫门也不开。 第三天终于出来,趁着家人都在,陆时冬跟陆老头说,“爹,我不想再考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了,一年又一年,总是考不上,就不拖累家里了吧。” 这话大家都有些惊讶,陈氏搂着儿子,看着小叔子这话,眼神闪了闪。 陆老头抽着烟袋锅子,眼睛瞪圆了,“胡说!秀才那么好考呢。你才考过两次,今年也才二十岁,比你年纪一大把大有人在。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放弃呢?” 洪氏嗫嚅着嘴唇,照他来说,小叔子不想考,就不考了呗。 一次就要花五两银子,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呀。 陆时冬扒拉着头发,“爹,可是家里……” “家里怎么了?家里不过年挺好的吗?咱们还摊上个好县令,今年盈余都比往年多一倍,往年辛苦的时候,都没让你放弃读书,现在好不容易能过上好日子了,你反而要退缩了。” 陆时冬幽幽地道,“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主考官的问题,是我自己的文章不够好呢?” 陆时秋心情好,吊儿郎当道,“那还不容易,你找个会看的人帮你看看不就行了?在这瞎猜,有啥用?” 陆老头叹了口气,“他们先生给他看过,说主考官如果是个务实的,他就能取。如果不成,就不行。” 陆时秋瞪圆眼睛,不可思议道,“何着你们先生知道你文章问题出在哪,却不教你怎么改正。这啥先生啊?这么不负责任。”他侧头看了眼陆老头,语气有些嗔怪,“爹,要我说这事也怪你。找个先生也图便宜,一文钱一文货,你不该给他找这个考了三次才勉强取中的秀才当先生。你要是给他找个案首当先生,好歹也能教他改正自己的错误。” 光纠错,不帮着改错。这年头的先生这么好当吗? 陆时冬见三哥诋毁先生,有些急了,“不是先生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主要他没过过好日子,学不会那些风花雪月。比如用包子写一首诗,他只会写用什么馅儿,又联想到农民种粮食有多辛苦。人家却是描绘包子的外形,通过包子的褶皱联想到锦绣江山。 陆时秋撇了撇嘴,“有啥不会的。做文章就跟包包子是一样的。你不能指望每个买你的人都尝过你的包子。你包的外形也得好看才行。你既然知道你的文章外表不好看,那你就多看看外形好看的呗。总让别人来挑你,你就不能改改你自己啊?” 陆时秋总觉得四弟是读傻了。要是他这辈子碰上都是那种喜欢锦绣文章的主考官,那不就是说他这辈子都考不上秀才? 那得糟蹋家里多少银子啊?这个败家子,他要的钱好歹是吃进自己肚子里,也不亏。老四可倒好,直接把银子扔水里,还听不见半点响。 陆时秋这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