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蒙被杨子意的这番话深深打动。这种十几年坚守一个承诺的毅力,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另一方面,她又懊恼自己这一整天小心眼的举动,竟用自己狭隘的心思去揣测他们之间如此纯粹的关系。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一时词穷,又忙着否认,“我没有喜欢他。” 杨子意站起来,放下手中的啤酒,看了眼远处的唐煜生,又转头看骆蒙,胸有成竹地说:“打赌吗?” “打什么赌?”她问。 杨子意笑笑,没说话。她朝不远处的几个人挥了挥手,留下一句“先走了”,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杨子意走后,骆蒙抱膝坐在长椅上,反复回想着杨子意的话。 她的脑中一团乱,那些浅显的、深藏的、清晰的、朦胧的,乱七八糟的思绪和情感都缠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 她不停地喝着啤酒,一罐接一罐,想要压制住心底某种呼之欲出的声音。 不一会儿,五六罐啤酒下肚。 天上的星星好像更多了,不远处的人影也变成了七个,八个,九个…… 她红着脸,好像是真的醉了…… —— 骆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阳光透过窗帘的一点缝隙洒进来,在地上刻上一道细长的光影。 昨天喝醉了,此时头还有些痛。她不免失笑,千杯不醉的自己竟然会臣服于非洲的啤酒。 她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看清自己正躺在房间里。 白色的天花板,像片虚无的世界,正如她脑中的记忆。昨天她是怎么从瓦图家的院子回到自己房间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和杨子意的对话,那之后就断片了。 醉酒真是要命! 骆蒙挣扎着坐起来,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睡着了。他闭着的样子很温柔,清癯的面颊不掩英俊。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即使是睡着的时候,也是一副禁欲的模样,简直是禁欲本欲。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灼灼目光,唐煜生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醒过来,对上她的视线。 在早晨的阳光里,两人清澈的目光交汇,有一瞬的晃神。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醒了?”也不知是问她酒醒了还是睡醒了。 嗓音倦倦的,带着些许低沉的暗哑。 骆蒙点点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抬了抬下巴,语气疏淡:“你说呢?” 骆蒙顺着他下巴的方向,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放着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和裤子。 她心里一惊,眼睛瞪大,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此时的自己正穿着一身睡衣。 难道……她和唐煜生……昨晚…… 救命啊!夭寿啊! 看来真是喝多了! 她一脸羞涩地低下头,拨弄着耳后的头发,细声细气地问:“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唐煜生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这小姑娘的脑子里究竟在上演着什么十八禁的画面,怎么还害起羞来了! 他眼尾有隐约的笑意,反问道:“你想发生什么?” 骆蒙依旧半低着头,抿了抿唇,脸颊绯红,“我们……昨晚有没有……酒后乱性?” 一大早,听到这么直白的四个字,唐煜生还是噎了一下。 他轻咳了声,“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昨晚你喝醉了,是瓦图妻子帮你换的衣服。” 闻言,骆蒙立刻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真诚清澈,不像是在撒谎的模样。 但为什么好像更尴尬了! 酒后乱性? 天啊,她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空气仿佛在升温,唐煜生大步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快起来洗漱吧。” 她撇了撇嘴,将头蒙在被子里,呢喃道:“知道了。” 唐煜生从骆蒙的房间出来时,太厚和霹雳正在客厅里吃早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