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蒙从袋子里取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砰”地一声,细密的白色气泡冒上来。 她将啤酒递给唐煜生,男人摇摇头,“我不喝酒。” 骆蒙歪着头看他,调笑道:“敢问高僧来自哪里?东土大唐吗?” 她兀自说着,正要喝,唐煜生又说:“你也别喝。” “为什么?”骆蒙盯着他,一脸疑惑。 他咬了咬腮帮,目不斜视,“公司,别喝酒。” 骆蒙环顾四周,确认四周没人后,又说:“这么晚了,没人知道。” 唐煜生终于舍得将视线留给她,一言不发,目光严厉。 骆蒙到底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行行行,那我不喝。” 她放下啤酒,又拿出一块炸鸡在他眼前晃了晃,“炸鸡总能吃吧?” 唐煜生轻轻点了点头。 “你吃不吃?” 唐煜生摇摇头。 等到一整块炸鸡下肚,她忽然开口说:“前天,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唐煜生面色沉静,望着远处,没有说话。 她坐在秋千上晃了晃,看着天空,心情是难得的惬意与放松。 “人人都说明星风光,但其实我们每天的日子都很拘束。我不能大张旗鼓地走在路上,不能任意发表自己的看法,甚至每时每刻都要留心周围偷拍的镜头。 “总有人告诉我,你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说起来挺复杂的。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有时候甚至想不起来过去普通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了。” 闻言,唐煜生的神色微微敛起,转头看着小姑娘。 话题明明有些沉重,她却还是低头笑了笑。 她转过头,“知道我是怎么踏入这一行的吗?” 唐煜生摇摇头。 “十二岁那年,我住在姑姑家。有天下午,我跑到天台上,披着床单表演白娘子。 “那是栋老房子,周围几栋楼的天台都连在一起。云姐,就是我经纪人,她在隔壁楼的天台上看见了我。她认定我有天赋和潜力,于是跑过来问我想不想跟她去拍戏。” 回忆当初,骆蒙的眼里有细碎的喜悦。 正是因为十二岁那年的遇见,从此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她问:“是不是挺神奇的?” 唐煜生轻轻点头,但重点却偏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住在姑姑家?” 她耐心解释:“爸爸妈妈在我十岁那年车祸去世了,后来我就一直住在姑姑家。” 如今再提起这些,骆蒙带着释然轻松的语气。 这么多年过去,纵然怨过命运的不公,却也已然接受命运给予的一切。 唐煜生向来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平时看上去也是又冷又傲。但听到骆蒙说这些的时候,神色还是微微一动。 或许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平时表现得太开朗太热情了。 那样快乐乐观的一个人,没想到身后却背负着这样的伤痛。 他的眉眼柔软下来,带着些许同情和怜惜。 骆蒙笑,“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父母在世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有一年生日,他们带我去公园坐旋转木马,买棉花糖。” 小时候的事情,回忆起来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模糊而遥远。 那些曾经的回忆也在岁月中沉淀,渐渐染了尘。 她的神色有些落寞,低头,很快又重新扬起头,笑:“算了,不说这些了。” 深蓝色的天空中有淡淡的雾霭飘过,遮住一点满溢的月色,夜好像更深了。 唐煜生突然问:“为什么来实习?” “是为了十一月底的电影试镜。” 骆蒙耐心解释:“那部电影是生物科研题材,于毅导演的。于毅你知道吧?王牌导演,每次电影都是叫好又叫座。 “我知道,之前一段时间,我确实不太认真。我想着实习么,也不指望自己真能学会什么专业技能。更何况我只是为了拍电影,不是真的要去做科学研究。 “那天你批评我,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科学研究是件严肃认真的事情,容不下半点疏忽。你们做的事情我虽然不太懂,但是感觉挺伟大,挺不凡的。 “我之前做得不好,你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