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行政人员,跟了何父后就不做了,去年何父拿钱给她开了个美容院。 她一脸苍白地迎上来, 眼圈红着, 口齿清晰地跟何滨姑姑说情况。 何父晚上去了一个饭局,喝了不少酒,酒桌上没事, 回去的路上才开始不对劲。司机一开始以为他睡着了, 到地方后发现他怎么都叫不醒,耳朵发紫,赶紧送医院。医生刚刚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要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何滨站在旁边听着, 即便人已经站在抢救室外,他还觉得整件事跟做梦一样。 周围几个男的里既有何父朋友,也有他下属。跟何父关系比较深的一个过来,揽住何滨肩,说了几句宽慰他的话。 中途,急救室的门开过两次,第一次出来了个护士,第二次出来了个医生。何滨坐在塑料椅上,静静地看着两个女人围住他们不停问话。 下半夜,何父从急救室转到icu病房,医生说危险期还没过,不要太乐观。 一整个晚上,何滨一句话都没说。等候在icu 外面,忙了一夜的姑姑坐到他旁边,看看窗外快要亮起来的天,忽然摸了下他的头。 “滨滨,你爸爸这人有多厉害你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走的。但是……”她吸气,“要真有个什么意外,你是大孩子,不要怕,姑姑会一直在你旁边帮你的。” 很深地呼出一口气,何滨点头。 何父是赤手空拳打天下的人,对家庭疏于照顾,何滨不听他管教,不代表不崇拜他。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父亲会倒下。 离异得早,可能出于对孩子的补偿心理,何父尽管脾气不好,但基本凡事都顺着他的意,何滨提出的要求,能做到的何父都会为他做。所以从小到大,何滨没吃过苦,遇事也从来不会去想最坏的结果。 只有那一夜,何滨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何父在icu一共呆了三天,第四天情况彻底稳定,能说话了。四十多岁的男人经鬼门关前一走,睁开眼看一圈病床边的人,那种感觉是刻骨铭心的。 医生说要住院一个月,怕耽误何滨学习,何父让儿子先回学校去。 家庭条件优渥的孩子,通常不爱去遮掩自己身上的事,这或许是因为内心坦然、有底气。何滨就是这样。 于是,孙心妍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他爸爸生病抢救这件事。 何滨回班后没什么变化,照样打球、跟人站走廊聊天,只是没再找过她,甚至,一个眼神的交流也没有。孙心妍想,正好,这样的结果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他接受了分手,并且再也不来骚扰她了。 孙心妍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只是所有地方都有何滨的影子。可也只剩影子。 孙心妍忽然发现,原来只要他不主动,他们的生活根本不会有半点交集,尽管他们还在一个班。 这一天晚上,远在异国的徐佳宁给孙心妍打了一通跨国电话,说她失恋了。孙心妍说,怎么这么巧,我也失恋了。 徐佳宁:我的天,我都不知道你谈恋爱,说好了要第一个告诉我的。 孙心妍:对不起,当时忘记了。 徐佳宁:算了,离得远就是这样。以前天真,觉得距离不是问题,结果感情就这么一点点淡掉了,友情爱情都一样。 孙心妍听她这么说更内疚了,徐佳宁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啦,也不怪你,你快跟我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