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郑玉儿也小声道:“本来好好的,前儿太后抱园子里看花去,去了半日,回来就不好了。夜里又吐又拉,后来又发起烧来。” 贺言春道:“太医怎么说?” 郑玉儿又流起泪来,冷笑道:“积年太医滑似贼,一个个嘴里哪有句实话?只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坏了肚子。我的孩儿,我一手照看到这么大,才离了我的眼,就生起病来。岂不是蹊跷得紧?” 贺言春听了,沉默半晌才道:“查出是谁干的么?” 郑玉儿摇头,拿帕子擦擦眼泪,冷声道:“宫中人多,一时哪里查得出来?这个亏今儿我便吃了。他日若叫我查出来了,谁让我的孩儿不好过,我势必让他们全家不好过!” 第七十七章楚宫变 贺言春在宫中整守了一天。獾郎睡了一个多时辰,高热始终不退,后来又拉起肚子来。晌午时,太后亲自过来了,见獾郎病情并无好转,也流起了眼泪,道:“我这是作的什么孽?本为前儿天气好,才想着带孩子去园里耍耍,谁晓得眼错不见,他就生了病!都是我糊涂油脂蒙了心……” 郑夫人强忍着伤心,勉强劝道:“已是好些了,太后勿要自责。太后一向疼爱獾儿,抱出去玩有什么错?要怪只能怪底下人不当心……” 宫人们也跟着劝慰,太后又出去把太医叫过来,详细询问了一番病情,见自己在这里也是碍事,这才愁眉不展地走了。太后走后不久,皇帝下了朝,也过来看儿子。正逢着郑夫人抱獾郎起来喂药。药太苦,獾郎不肯喝,郑夫人和宫人只得捏着鼻子灌,顿时闹得如同杀孩子一般,好容易喂进去一点药,全吐在郑夫人身上。皇帝见儿子烧得烫烧火热,又哭闹不休,心头火起,直骂太医们窝囊无能。屋里鸡飞狗跳,几个太医跪在院中,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郑夫人眼看药喂不下去,只得把獾郎抱在怀里,哄了许久,才哄睡了,交到宫人手上。皇帝神情疲倦地叹了口气,对郑夫人道:“你也换件衣裳去。这里我守着。……言春何时来的?” 贺言春道:“阿娘听说獾郎病了,叫我一早就进宫来打听消息。” 郑夫人解释了让兄弟留在这里的原因,道:“原先阿娘就告诉我,獾儿禀气不足,身边应该要个阳气足的人陪着。那会儿我见獾郎睡得极不安稳,便试了试。有他守在边上,果然好些。” 皇帝点点头,想了想,道:“既如此,晚上言春便别回去了,在这里陪你阿姊守一夜罢。把那出入宫禁的腰牌给他两个,日后也方便些。老太太年纪大,见的事多,平日里也该叫她经常进宫里走动走动才是。” 贺言春忙谢了恩,郑夫人便去换衣裳。等她出来,皇帝跟她说了几句话,出门将太医训斥一番,命他们精心诊治,后来听说太后心里也不安稳,又起身往太后处安慰母亲去了。郑夫人见午饭时间早过了,便让宫人把贺言春请到偏殿用膳。贺言春哪里吃得下去,只勉强喝了两口汤便又进来,见阿姊愁眉不展,少不得要想办法劝慰几句。 獾郎昏沉沉睡到晚间,又拉了两回,末后拉出来的都是水,那脸色眼看着青了上来,喂药亦喂不进去,宫人和太医束手无策,郑玉儿急得也跟着哭了起来,道:“心肝儿肉!你这是要急杀阿娘么?” 宫人们还要捏着鼻子灌药,贺言春拦着了,小声对郑夫人道:“阿姊,别逼孩子了。他喝不下去,又要白白受一遭儿罪。” 郑夫人也没了主意,只是流泪。贺言春见旁边无人,小声道:“太医办事唯求稳,如今也不能一味指望他们了。我出去四处打听打听,看京城里有没有专攻小儿、医术高明的医士,请他们到宫里来诊一诊,只怕还有几分希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