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八娘抿唇笑,看了铜镜中陌生的自己一眼,起身道:“你就少打趣我了。走罢,先去处理了那两个闹腾不休的人,然后去接父亲母亲。” 钟澜和钟柳氏一道同褚八娘出了府,果真见自家家卫拦在门口的贾杜氏和贾蓉正往褚八娘身上泼脏水。 “她就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贪图我们家钱财,这会儿和离了,还妄想将我们家席卷一空。” 看热闹的人不少,但一方是撒泼耍浑的老妇,一方是举止优雅的少妇,结合洛阳城的谣言,谁是真谁是假,高下立判。 “老夫人,说话可得讲证据,这般造谣生事真当我是好欺的了!” 褚八娘正面对上贾杜氏,让贾杜氏一个恍惚,那个整日丧着一张脸,被她呼来喝去的儿媳,是眼前这个披着火红狐狸皮裘居高临下的明艳少妇? 贾蓉双眼冒火,她最厌恶褚八娘这幅高高在下的样子,“你若不有了野男人,为何会同我兄长和离,要知道,我兄长可是四品官,四品!” “哦,四品啊!真是好大的官。”钟澜摆弄着手里暖炉,嘲讽出声。 围观的群众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满京城里谁跟谁不沾点亲带点顾,仔细问问都有可能是哪个家族的远房亲戚。 天子脚下洛阳城,三品官员遍地跑,更不用说三品以下。 贾蓉被笑的简直无地自容,质问道:“那你为何和离?” 褚八娘白皙修长的手指抚过自己的火红皮裘,鲜红中一抹白,引得无数人的目光追随其上,只见她嘴角微勾,“为何和离?我以为你们会心知肚明。” 贾杜氏和贾蓉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贾蓉梗着脖,“谁知道你暗藏哪个祸心!” “嗤,”褚八娘眼底一片阴云,“难道不是你将我孩儿撞掉,我才下定决心和夫主和离的?不用往我身上泼脏水,是非曲直,大家自有定论。” “你,你胡说!” “钟府上上下下几十人的眼睛,难不成都看错了?你也不用和我理论这些,今日你们为何而来,还是尽快说出来,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贾杜氏和贾蓉一时间弄不懂褚八娘这是在做什么,两人一阵嘀咕。 此时看热闹的群众也是哗然了,他们早就听闻这位贾大人家的母亲和妹妹苛责褚八娘,还以为是传的失了真,哪成想当事人站出来说这是真的,这下子他们看贾杜氏和贾蓉的目光顿时变了。 “哎,兄台,这个小娘子说的可是真的,她们真将她孩儿撞掉了?” 一个穿着灰衣的小厮好奇的凑过来问。 被问之人正愁大家都知道没地去说,见他不是本地人的样子,开始侃侃而谈,从他们被钟府撵出府,到他们是如何欺辱褚八娘,褚八娘受了多大的罪,一一道来。 那灰衣小厮,一张脸越听越难看,半天才挤出一句,“他们贾家太不是东西了!” “可不是吗,仗着自己是长辈,可劲欺负,哎,快看,她们说话了。” 贾杜氏一副施舍的表情,“虽说你与大朗已经和离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贾家的情况你也知晓,这要在洛阳落脚的话,花费众多,反正你们褚家也有钱,你的嫁妆就别要了!” “不行,”褚八娘斩钉截铁道,“我的嫁妆必须给我还回来,一件都不能差,还有我在清屏郡为你们贾家买的房子,也要给我腾出来。” 贾杜氏一双手颤抖的指着她,“你怎么如此冷心肠了,你这是要将我们孤儿寡母逼死啊!” “我只是要我的东西而已,这些年你贾家打秋风的穷亲戚不少,我给了不少钱,你们身上穿的戴的,吃的喝的,都是用的我的钱,甚至两个庶子上学堂的束脩我都教了一年,这些钱,我就不要了,不然算出来,只怕你们更加承受不了。” 褚八娘没给她们反驳的机会,接着扬声道:“我既然已经同贾越成和离,你们贾家的东西我不要,我的嫁妆,我置办的房子田地,你们必须还给我,我已经给了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了,三天后,我要见到这些东西,不然,我们官府见。” 贾杜氏和贾蓉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告上官府,心里也是一紧,怕她真去告,贾杜氏说道:“儿媳妇,你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