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进了厢房中。 「从现在开始,这间厢房只有我能进出,其馀人等不能进,也不能出。抗命者杀无赦。」千罗棉在将桃子安顿在床后,便对宫中如此交代道。 拉住了孙尧,千罗棉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孙尧一听,脸色大变,惊恐问道:「房..房中的..」 「不该问的,你最好别问。」不等孙尧说完,千罗棉便打断了他道。 孙尧聪慧过人,听见自己老大这么说,立刻压下情绪,回应道:「诺!」 【领罪】 桃子转醒,看见身上的衣服跟之前不同,忙伸手检查麒麟火坠与悉心石簪子是否还在,好在这些东西都还好好戴在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想起刚刚浴池的一幕,桃子有些害怕了起来。 此时千罗棉推门而入。见到他进来,桃子害怕地缩成了一团,躲在床角落,瑟瑟发抖。 千罗棉见状,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本以为桃子或许因昏迷,不记得刚刚的一切。但看她现在的反应,可见得她什么都记得。 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千罗棉挣扎了半天,只说出了个「我..」后便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桃子听见他开口,更是害怕地往角落又缩了几分。 御前房主冷酷无情,向来是人人畏之。照理说早该习惯被人畏惧,但此刻,他却感到史无前例的手足无措。 无论桃子是不是皇室血脉,做出此等天理难容的事,千罗棉都觉得无顏以对。 双膝一跪,千罗棉掏出了短刀,双手往外一递道:「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行径,桃子姑娘无论是想挖去在下的双眼,还是砍掉在下的手,在下都无怨言。往后毒若是再发,我千罗棉寧可自焚而亡,也绝不会再碰姑娘一根毫毛!」 他这么一说,桃子才想起他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可怕,都是神火发作害的。在浴池的千罗棉,双眼就像是饿狠了的猛虎一般,那根本就不是人的双眼。 追根究柢,不正是师父的失误,导致他饱受折磨,失去控制吗? 这么一想,桃子的恐惧竟然就消退了几分。 桃子毕竟是个小姑娘,在笛午的拉拔下,对男女的事连一知半解也没有,也不懂千罗棉与其馀男子有何不同,更是在被强行索吻之前就已昏厥。与其说感到侮辱,更多的是被粗暴对待的恐惧,心里的创伤也就比千罗棉所想像的要轻微些。 见他认错得如此诚恳,竟然有些被打动了。 但毕竟是从小在呵护中长大的,遇到这么可怕的事,就算再懂事,也没办法一时间战胜恐惧。 桃子畏畏缩缩地爬下了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疼』这个字,然后又害怕地退回床上。 心想桃子指的是自己扯开她肩上伤口一事,千罗棉感到汗顏,拿起小刀便想往自己肩上刺去。 不想桃子看了,忙衝上前抢走了短刀。 重新拿起笔,桃子写下『挖眼,砍手,疼』,看起来还有些愤怒。 千罗棉这才懂桃子想说的是「挖眼砍手这么疼,不用」的意思,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拳似的难受。 他对桃子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她竟然还在担心自己会疼? 想起桃子不但不怨恨对她下毒的师父,反而还相信师父是好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菩萨心肠?还是她只是单纯傻? 无论是哪一个,千罗棉都相信眼前的女孩,是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身为黎国臣子,潜心习武,捉拿坏人,维护世道,不就是为了要保护像桃子这样的人吗? 千罗棉自问从未伤过好人,今日或许有愧于桃子,但他暗自发誓绝对会痛改前非,弥补自己的过失。 就在此时,宫外传来「嘉贵妃止步啊!房主下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此厢房!」 千罗棉一听,忙对桃子说:「你快去床上躺好,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开门!」 嘉贵妃是定安公主的生母,也是千罗棉的亲姊姊。但桃子极有可能是邹王的女儿,身分敏感,在确定之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不想桃子才刚躺好,嘉贵妃便推门而入愤怒道:「进去又如何?杀无赦?区区御前房主,他敢杀我吗?」 千罗棉见状,忙放下床帘遮住了桃子。 嘉贵妃是为何事而来,他心里有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