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自己太过于失态。 还不等一侧的心腹宫人体贴的上前去问什么,皇后便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的伸手去抓另一份折着的纸张。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近乎狰狞的难以置信,手指伸过去的时候都在发抖,却并不是软弱无力的样子。 几个宫人极为隐晦的对视了一眼,敏感的预感到了暴风雨袭来的前兆,各自在心底暗叹一声,低眉垂眼,一言不发的侍立在一侧,没敢上前去惹得皇后注意。 果不其然,皇后手指哆嗦着展开了那几张纸,脸色上原本的青白之色彻底的变成了一片晦涩的灰败,急剧收缩的瞳孔中,透出了一种幽怨且愤慨至极的神色。 她唇上的色彩尽去,皇宫御制的顶尖口脂也并没有为它增添几分光彩,相反的,在近乎崩溃的颤抖中,染上了颓废的苍白。 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伸手将那两分宫规撕的粉碎,碾成粉末散到冷风中去。 大概是那只木盒太重,重到她几乎托不住,手指一抖,便以一种无力的姿态落到了地上。 皇后一只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久久的没有言语。 云舒离开没多久,皇后宫里头就请了太医过去,说是皇后头风发作,十分严重。 阮琨宁对此没什么负罪感。 世间事便是如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如若倒霉的不是皇后,那就得是她自己,她没有这份善心,拿自己的不幸成全别人的欢喜。 她不止不觉得有负罪感,等到第二日晚膳的时候,她还高兴的多吃了半碗饭。 半碗饭吃完,还没有来得及再来一个半碗,阮琨宁就被到自己这里的不速之客打断了食欲。 隆德总管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声音也不像一般的内侍尖利,而是那种带着敦厚的稳重,大概是跟皇帝呆久了,气度也是不凡,他恭敬的催促道:“殿下别愣着呀,陛下请您过去,不好叫他久等的。” 自从听了隆德总管的话,阮琨宁就有点怔住了。 现下外头已经微微见着黑了,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古代,眼看着就要歇息了,这么晚且容易叫人误会的时候,皇帝叫她过去做什么? 饶是阮琨宁满心的疑影,可是见着隆德总管带着笑,却不容转圜的态度,她还是起身去更衣,带了几个宫人,准备同隆德总管一道过去。 一路上自然是无话的,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有脸面,能够叫皇帝身边得用的总管听从自己的命令,即使是她有一个公主的头衔。 好在隆德总管似乎还挺良心,到了宣室殿门口的时候,向阮琨宁低声提点道:“殿下自己言语上注意些,陛下今日心情不好,这才想着叫您过来说说话的……” “不过也没什么,”他说了一半,又忽的停了下来,摇头失笑道:“陛下是不会跟您生气的。” 这几句话里面透露出来的意思有点多,眼下的时间地点又有点古怪,阮琨宁生出了几个想法,在心底转了几转,这才同样低声的问道:“陛下是为什么才不高兴的?” 她脸上的神情还十分平静,可是在无人知晓的内心深处,却在高声咆哮—— 千万别说是因为皇后的头风啊喂! 这不能怨阮琨宁多想,昨日皇后的头风才发作了,今日皇帝就不高兴,委实是赶得太巧了。 别跟她说他们走的其实是虐恋情深路线啊,那被迫作为恶毒女配的她,真的会很方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