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知道还有这一出?” 姜鹤知道顾西决多讨厌蒋净,但是这会儿从他的声音里又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怎么着……她总算把下巴从胸前拿起来,回望他:“不知道呀?” 她声音软绵绵地,还有点乖。 听上去不太像撒谎。 被顾西决深眸盯着,她眨了下眼睛,吞咽了一口唾液,又用同样绵软的声音补充:“十分钟前才知道的算不算,李舜宇告诉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去看一个站在角落里的男生,一米七几,不高不矮……他戴着耳机望着教学楼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安静。 ……这才来这个班一个早读,同学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了。 顾西决觉得自己这个厕所上得,信息量真够大的。 能把人气死。 对于姜鹤的话本身,他不置可否,黑眸闪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她:“你人缘挺好啊?” “还行吧,”关键时刻,姜鹤的求生欲永远在掉链子,她哼哼了下,因为得意微微泛红的脸蛋上露出一点点掩饰不掉的笑,“也就一般般。” 这样子看得他手痒痒,又想抽她屁股。 舌尖顶了顶面颊,少年没说话。 他觉得既然规则下她和蒋净那个瘟鬼坐已经成了既定事实,再发脾气或者不同意好像也没用,且显得他弱智又不讲理……但是让他愉快接受这么个他尽量避免还是发生了的现实,他也比较难受。 沉默了下,过了很久,已经有七八桌结对的人进去了,走廊上的人少了些,他才盯着她再次缓缓发声:“同桌多久?” “下次月考,我考第一。”她理所当然地说。 顾西决看她自信满满,嗤笑:“你准备选谁?” 姜鹤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眼刚才她提到的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顾西决都不记得了。 “他也和谢辛晨一样讲话不太利索,但是和谢辛晨那个话痨不一样,他不爱说话,”姜鹤说,“特安静,自带与世无争感。” 在并不想深交的情况下,她喜欢安静的同桌。 她说得头头是道,顾西决也不好意思提醒她这是个男生,长得也不算特别磕碜甚至白白净净的有点斯文,你就选他,不怕人家说你看上他了? 他满肚子想反驳的话。 到了嘴边,忽然又反应过来一件事——当初开学那天,她也是把班里最后一个位置留给迟到的他。 当时没别人想和她坐同桌吗? 显然并不可能。 想到这,顾西决整个人有点豁然开朗,突然也就无所谓什么小结巴二代或者蒋净了,甚至那有点挪位的五脏六腑稍微摆正舒服了些……抬起手拍拍她的头,他“嗯”了声,扔下一句”上课了”抬脚要走。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提议她:“一会给蒋净画条三八线吧?” 姜鹤被这小学生提议雷得满头黑线,不明白他突然哪来的灵感。 再看他微勾起的唇,也不是很懂他发什么疯,怎么心情好像时好时坏的。 实在是没心情跟他玩”猜少年心”游戏,她只好推他往f班的方向,一边推一边嘟囔:“画个锤子,走走走!” “不画啊?” 他一边被她推着走,一边不死心地回头问。 “不画!有本事你考a班来,那就皆大欢喜,屁事没有了!” 这天下午放学,谢辛晨要去跟高二f班的打三三斗牛,半个小时,五十块一球。 鉴于这种行为并不是那么符合《中学生行为守则》,大家还含蓄地设置十球为上限,一旦一方赢了另一方超过十个球,比赛即刻停止。 谢辛晨求顾西决帮忙,他懒得去,垂了垂眼正想拒绝,扔抽屉里的手机响了,顾西决顺手拿出来看了眼。 —一行白鹤上西天:老师拖堂了qaq! 蹲在桌子前,少年嗤笑一声。 —西行:哦,再见。 —一行白鹤上西天:?????? —一行白鹤上西天:不行!!!你还要陪我去李子巷呢! —西行:? —一行白鹤上西天:给韦星涛住宿费。 —西行:……给个锤子,不去。 —一行白鹤上西天:呸! 眼睁睁看着屏幕上,【一行白鹤上西天】闪了下,变成【一行白鹤上西行】。 以前她就用过这名字,军训那时候。 用过三秒。 被他揭穿就屁滚尿流地改走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 —西行:这次不是手误错别字了? —一行白鹤上西行:对,故意的。 —西行:可以,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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