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管不着。” 杜鹃看她。 阿秀心虚地看向桌面。如果魏澜真要赶杜鹃,她真能阻拦吗? 杜鹃快吓哭了,在世子爷面前,小姐就是个泥人,指望小姐替她挡住世子爷,还不如靠她自己! 杜鹃抬起小姐的下巴,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画妆。 阿秀现在的胭脂水粉全是刘孝山从京城最好的脂粉铺子买来的,与宫中御用之物比不得,但也是好东西。阿秀、杜鹃都是过过穷日子的傻姑娘,有了好东西也舍不得一次用太多,现在面临被世子爷赶走的危险,杜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手挖了一指头胭脂抹在小姐雪白的脸蛋上,再细细抹匀。 主仆俩都在屋里,院子里除了一个阿秀嫁过来之前就有的守门婆子,没有其他下人了。 魏澜、寒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魏澜两手空空,寒生怀里抱着一摞七八个首饰匣子,都把他的脑袋挡住了。 到了堂屋门前,魏澜叫寒生止步,他独自往里走。 一直走到内室门口,里面都没有一点声音。 魏澜心声奇怪,手指挑起内室帘子,凤眸透过那丝难以发现的缝隙往里看,就见阿秀背对着这边坐在梳妆台前,杜鹃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轻轻地在她面上抹来抹去。细腻的胭脂在阿秀脸上晕开,那雪白的小脸似是开出了一朵桃花。 阿秀安静地闭着眼睛,小脸仰着,像是在等人去亲。 魏澜腹部突然烧起一把火。 那杜鹃真的是丫鬟吗,莫不是哪个好色之徒男扮女装打着丫鬟的名字来轻薄她的? “怎么还没画好?” 一掀帘子,魏澜沉着脸跨了进去。 他无声无息地来,突然就出现,杜鹃吓得直叫,阿秀也直打哆嗦。 魏澜直勾勾阴沉沉地盯着杜鹃。 杜鹃真哭了,跪到地上求饶:“都怪奴婢手笨,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学,求世子爷开恩,别敢奴婢走,奴婢七岁起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了,奴婢不想离开小姐,呜呜呜!” 魏澜烦她:“滚。” 杜鹃还想哭求,阿秀已经知道魏澜脾气暴躁了,忙扶起杜鹃让她先出去。 杜鹃走了,阿秀飞快看眼镜子,然后转身对魏澜道:“已经好了,世子您看,看?” 胭脂真的抹匀了,桃花似的两团,让阿秀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起来。 魏澜盯着她的嘴唇。 阿秀紧张,嘴唇也涂了口脂,哪里不对吗? 魏澜突然转身,很是恼火地道:“好了就出来,磨磨蹭蹭成何体统。” 阿秀拍拍胸口,快步追了上去。 出来后,阿秀一眼看到了门外的一摞首饰匣子,再看抱匣子那人的衣着,应该是寒生? “拿进来。”魏澜冷声道。 寒生步伐稳健,走到魏澜旁边的桌子前,他目不斜视,依次取下首饰匣子摆放于桌面,再每个都打开。 一共八个匣子,都打开后,闪亮亮一片珠光宝色,整间屋子仿佛都亮了起来。 阿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再想到这些都是魏澜送她的,她震撼地捂住了嘴。 这,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银子啊? 寒生已经退出去了,魏澜见她这样,皱眉道:“只此一次,以后少大惊小怪。” 阿秀讪讪地放下手,低头,不知所措。 魏澜扫眼那些珠宝,从里面取出一支镶着鸽血红宝的金步摇、两朵赤金镶碎红宝珠心的精致珠花,再拿出一对儿红宝金耳坠,然后走到了阿秀面前。 阿秀不敢抬头。 魏澜摘下她现在戴的普通簪子,将他选的宝石步摇插进去,再插上两朵小珠花。 魏澜站得那么近,阿秀闻到了他身上的熏香,冷冽清淡,有点像竹子的味道。 她全身僵硬。 魏澜拿起了耳坠,单手捏着,似乎在思索还如何帮她戴上。 “这个我自己来!”阿秀慌得抢过他手里的耳坠,跑到一旁,熟练地戴好了。 价值连城的红宝果然为她添了几分贵气,阿秀白皙的肤色、丰盈的鹅蛋脸也撑得起这些宝石。 “走吧。” 魏澜朝门外走去。 阿秀紧张地跟上,见杜鹃跪在院子里,她悄悄叫她起来。 杜鹃不敢。 阿秀三步一回头,快走出院门了,见杜鹃还跪着,她心中不忍,小声哀求前面背影冷漠的男人:“世子,可以叫杜鹃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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