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与官府大人打声招呼,奉上五万两。丁家庶子,强迫……强迫良家妇人与其交合,并让其夫在旁伺候,夫妻俩不从,被剥皮致死……”宁亲王有些说不下去了,强撑着看完这一页纸,“丁家在信中写,请的是以前从大理寺退下的一位官员,下刀顺人体纹路,剥皮盛景,邀齐亲王共赏,出银一万两。父皇……儿子……有些不适……”宁亲王刚说完,就忍不住干呕一声。 皇帝似是不敢相信,这信里写的是谁?是他那个温文尔雅的儿子齐亲王吗?他儿子如何会去看活人剥皮? “宁亲王先歇着吧,”皇帝淡淡道,“张爱卿,你来读。” 张温祺愣了愣,道:“臣遵旨。” 余下读的一件件,便没什么太过恶心的事儿了,但是宁亲王脸色也足够看的,他从没经历过这些,没当场吐出来就是守着礼了。 张温祺读完将信封完好放回,小太监恰巧通传:“齐亲王求见。”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皇帝身上。 皇帝以手扶额,道:“不见。” 他以往只觉得,齐亲王不能做太子,身为宠妃之子,只要偏爱些,不动摇太子中宫大位便好,但是却没想到儿子早已被宠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与丁家做下的事情更是胆大包天。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杀了爱子,若是宁亲王密奏,或是在场并非这几个人,说不准他私下训斥惩罚也就罢了。 但是瞧瞧,总不能把在场忠臣都给杀了吧。 “这件事,便不要流传民间了,有损国威。”皇帝声音低哑,满满的无力,“着朕旨意,丁家上下,首犯和丁凝儿一样斩首,余下众人流放岭南,家产抄没。齐亲王空有亲王位,却以权谋私,削其亲王位,食皇子爵,其余钱财珠宝一并抄没,朕在位时,皇四子朱承泽不升爵、不可参朝政、不得随意出府。在府中为天下百姓抄写经文,直到朕龙御归天!” 皇帝到底没把话说死,只是说自己在位时候,四皇子一辈子也就是个普通皇子了,一辈子圈在京中府中,连上朝的权利都剥夺,除非新帝登基免去此道敕令。能被皇帝惩罚至此,四皇子难逃不孝不义的罪名,离大位终究是越来越远。 这惩罚足够重了,皇帝之所以这么惩罚,便是让臣子们看着——朕已经罚他如此了,总不能逼着朕杀了亲儿子吧。 这书信是哪儿来的,怎么来的? 齐亲王印鉴、四皇子朱承泽私印、笔迹,不是作伪,追究来历,也免不了四皇子的罪责。皇帝深深看了一眼宁亲王,没问,却不代表不罚:“宁亲王御前失仪,贬为宁郡王,王妃不知劝阻,为妻不贤,善妒泼辣。朕赐宁郡王两位侧……” 侧妃两字还没吐全呢,宁郡王白眼一翻,猛地摔在地上,面部抽搐,口吐白沫,手脚抖似筛糠,张温祺多么机灵的人:“皇上,宁郡王想必是受了惊吓,赶紧请太医吧!” 皇帝憋了一口气,心道,这侧妃庶妃,朕总要塞去你府上,让陈望舒好好的碍碍眼! 当下无奈,只得先给儿子看病。 这事瞒,也瞒不了太后,陈望舒早就看过了信,粗略一讲,佛爷也发怒了。 皇帝的惩罚,太后仍觉不满意,而后又来一道旨意,陈望舒直接成了宁郡王妃。 太后安抚陈望舒一遭,将她送了回府,自己与朱承瑾道:“你皇伯父糊涂,这件事儿老五有什么错处?” “想必是心气不顺,正难受着呢。皇伯父向来宠爱四皇子,如今乍然知晓这些消息,心里失望在所难免,宁郡王的爵位,总会升上来。”朱承瑾也觉得皇帝挺缺德的。 卫亲王宁郡王同时接的差事,结果卫亲王屁事没做,也没灾祸,宁郡王找来了证据,却被降了一级。 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儿? 太后道:“不行,我得去找皇帝,他怎么能如此作为……” “皇祖母,”朱承瑾劝下太后,“您此刻去了也没用,说不得皇伯父还以为是宁郡王妃找您诉苦求情,说句不该说的,太子的位子总是没那么多后顾之忧了。” “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太后了解自己儿子,虽说是暂时圈了四皇子,什么都不准他参与,但是皇帝若是被恪昭媛母子眼泪一冲击,说不定就又想出什么点子来。“景豫,你先回王府,这段时间宫内指不定会出乱子。” “皇祖母……” “哀家知道你担心,”太后揽着朱承瑾肩膀,安抚的给孙女顺了顺背,“照顾好王府,等柔然人回去,就送你二位姐姐出嫁。” 朱承瑾嘀咕着回府了,心道柔然这是称臣来了,还是先安抚再谋后计? 柔然人是进贡东西来的,但是不称臣。 不仅不称臣,他们还要求娶公主,结亲联姻盟两国之好。 朝廷上一阵喧哗,大臣们全都不依了。 如今适合婚配的公主只剩下了昭华长公主,谁家都为了尚公主暗中出力鞭策子弟呢,凭什么让柔然人捡了个大便宜回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