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凤凰,你可能引见? 崔叹凤摇头,目光一时复杂:那客商已逝去。 啊,死了? 后来,这客商来洞庭求医,还是我给开的方子,久病沉疴已入心肺骨髓,神仙难救,只拖了一年便故去,死后,他的管家来报信,又将地契房契还赠于我。 双鲤听完后,小臂上爬满鸡皮疙瘩,再打量这院子,疏影横斜,夜风惨惨,只觉得心里头发毛。 这哪是喜事,怕是坏了风水吧! 老凤凰你好不厚道,这样子还敢领人来住?双鲤怕得打哆嗦,嘴上埋怨道。 崔叹凤语塞:我他可是真冤枉,左右邻里确实因这原由避去,若不是想找个不惹眼的地方,还想不起这一处。 有这么冷?恰逢晁晨从屋中出来,撞见双鲤抱着手臂跳脚,还以为是夜露给冻的。 双鲤回头,眼前一亮,赶紧把恐惧转嫁他人,以一种鬼气森然的声音道:晁哥哥,这宅子死过人,你怕不怕 晁晨没接话,公羊月却在廊下抢先一步,把宝剑向外一拉:我还杀过人,你怕不怕? 双鲤觉着很是扫兴:没意思! 公羊月走上前,在她额头弹了一指头,笑道:民间有一说法,说接连克夫的女子不是凄凉命,反是贵格,只因丈夫压不住,是必须得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你不妨以此类推,再大的煞气由我顶着,你有什么好怕! 双鲤哼声:歪理! 公羊月欲言又止: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一位皇帝而后,歪头去看崔叹凤,崔叹凤一噎,哎哟叹息。双鲤回过味儿来,隔着两人之间来回指点:好啊,原是还能如此,你们该不会是想试一试 试什么?拓跋珪走出来。 双鲤憋笑:试一试舌头能不能舔到鼻子!说着,她人小鬼大,当真伸出舌头往上翘,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崔叹凤往她脑袋顶上一拍,扶正了人,意味深长道:嘴巴是舌头的地盘,就不要想着能蹬鼻子上脸! 说到底,他也是给公羊月面子,否则纵使他博爱众生,但人在江湖以医庐的立场,绝不会欢迎不速之客。 建康城朱雀门外,最热闹的市集里头有座传奇酒楼,亦名曰:朱雀,此楼起于孙吴年间,经久战火而未衰败,时常是一座难求,是以江湖人多以成为座上宾而面上有光,逢人便吹嘘夸耀。 佩上白玉兰的第二日,晁晨脸上起了红疹,就这么径自出门实在有碍观瞻,但他们已往朱雀楼订下位置,过时不候,未免扯后腿,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向崔叹凤要了一套衣服,戴上幕离,也佯作行医。 晨起刚开楼,门前便拥了个水泄不通,几人不若散客急着挤位,只往那门前一立,也盲从旁人一道抬头上仰,细细观摩一砖一瓦。 只见朱雀楼楼宇宽大,连排连院绿植丰满,前后层次错落;楼高九层,远观若似小塔,飞甍碧瓦气势昂然。南方朱雀,主火主赤,许是生意人都爱那红火意象,楼中立柱窗格都上了赭漆,四处可见雀首纹,夹杂在吻兽、檐铃、斗拱中,精巧美观。 遥遥眺望去,十里八巷鹤立鸡群,这哪是什么破落酒家,不晓得的生客只怕还要疑作官建。 小等片刻,人不见少,反倒剧增,双鲤犯嘀咕:这可也太多了些,上回来时,也没说人踩人 石阶旁蹲着编蚱蜢的老头接上话:几位外来的吧!这不是正赶上花朝节吗?楼里头起了个分花投壶的把戏,立下彩头,说是拔得头筹者可得大当家的一个许诺,这不,都冲着那一诺去! 旁边几个年轻男子听了去,笑着起哄:换二当家的一夜舞可不可? 听那话带荤,半点不稳重,老头瞪去一眼,讥讽道:你小子当心无福消受,保不准翌日来,眼珠子就给抠去喂狗! 崔浩来了兴趣,心知拓跋珪或亦好奇,便以己口替他问话:这大当家和二当家,分别是谁? 解释的人是晁晨:据说朱雀楼中有两位主人,大当家乃实际掌控者,不知名姓身份,有说是背靠朝廷,乃官家之人,亦有说是某位江湖前辈,老来于此休养,总之无一人见过,是否真有其人仍存疑。至于二当家,便是与桑姿齐名二姝的时妙曳,以一曲凌波舞而声名大噪。 阶下老头点头如捣蒜,自起了个调子,悠然哼唱起:西有桑姿飞凤伞,东有妙曳凌波间。 此时里头锣鼓一喧,摩拳擦掌的双鲤赶忙挤在人群后,连蹦带跳往里瞧看,只见楼中飞花纷落,主事的掌柜往堂中一踏,操着一口标准的官话,拱手向四方,先颂祝词祭花神,再称福气,结彩笺,散与众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