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气焰,这口气让他这个一向骄傲的法国人实在是没法往下咽,于是,他的锋头一转而对着齐骥的技法挑起了毛病。 “以我对沙画的浅显认知,年轻人,你在处理画面变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连贯,这就使得观赏者的思路容易产生间断,好的画师可从来也不会给人留下这样的感觉,他们在画面的更新变换当中很有讲究,先动哪一部分或者先留着哪一部分,无不体现着他们的风格特点,哦,呵呵!你看,我说得多了一点,想必不会介意吧!年轻人?” 齐骥想不到这个貌似硬朗的法国人竟然也会用软刀子捅人,于是想道:哪有拿画跟电影比连贯的?就算沙画具有动态的表现手段,但它到底也是一种静态的画面,怎么能拿画去比视频呢?这不明摆着是他刚才折了那一阵,不找回面子就心不甘呐!管你此刻心里是苦还是酸,反正我没时间跟你这儿闲扯淡,不如,借着讨论绘画技艺的功夫先把“大师”交待的事情办完。齐骥想到这里便开始拨拉起了小算盘,可手上也没闲着,就见他抓起一把沙子,借着现成的画面,变改动边说道: “杜瓦尔先生说得是啊!如果处理好了改动的次序,那么画面的递进关系就会变得合理,因而情节的变化也就显得自然而且连续,就像这样。” 齐骥说着话沙画已经在他的手上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先是出现了一个电气工程师的影像,那人佩戴的胸卡上还清晰的显现出他的名字来。阿兰不由得一愣,但不等他回过神儿来,齐骥又在画面上变换出一个女教师的模样来,接着还竟然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她自己的名字。不知不觉间阿兰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虚汗。 他知道对方所表现出来的人物可都不是虚幻,他们眼下都在中国境内从事着所谓的“正当职业”,而实际上他们都是些肩负着秘密使命的法国人。阿兰立刻想道:如果不马上喊停的话,还不知道他会一口气画出多少个间谍来。哦,原来,这个家伙约我前来并非是为了谈判的,他这是来这儿跟我叫板的! 阿兰顿时像个泻了气的皮球一般,深知自己决不能拿那么多法国精英的生命做无谓的冒险,因此,几乎不用再多商量就决定了接受“大师”提出的条件,尽快放了“买手”和“中间人”。其实阿兰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心虚气短,原本已经是谈好了的事情,却因为法方内部的问题搁了浅,现在如果还想扣着不放人,那确实有点欺人太甚。难怪连“大师”都忍不住要翻脸,不惜拿出压箱底的情报来换那两个人,唉!罢了,做个小小的妥协算不上丢人,今天到此为止哪儿说哪儿散! 阿兰已经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他想的是:虽然“买手”和“中间人”双双受伤入院,但眼下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不如就派人把他们直接护送上最近的一趟航班,这件事啊!早解决早清闲。于是,阿兰伸手将齐骥拦下,心说:别在那沙画打我的脸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眼下先放着那些法国的情报人员假装没看见,只要我这边一摇头你那儿就翻脸。呵呵!咱也甭费那个劲了,我现在就跟你表个态吧!立马放人。于是,阿兰咬着齐骥的耳朵根子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心想这个年轻人真他妈的走运,跟了“大师”这号人物算是选对了人,绝对好过那位女外交官。 不料,齐骥听了阿兰的决定之后没有半点兴奋,他甚至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拿来敷衍,阿兰的心里非常的不快,他想:就算你占据主动也不必太傲慢吧!谁不知道皇帝排队做风水轮流转?难道你就不留条退路长个后眼!他心里想着眼盯在齐骥的手上,就见沙画又出现了新的变幻。阿兰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眼神也变得僵硬了,他知道,其实现在才是对方提出的真正条件。阿兰急急的想着:这个情况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大师”能掐会算?还是他本来就在现场而没被发现?哦,这个事情可就不好办了,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