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眼中从来就没有折中的想法,不管是什么样的任务,只要他一旦领命,便如打了死结一样不折不扣的履行使命,无论条件多么艰难,他都会牢牢的将自己钉死在战位上,任凭再大的风浪也难撼得动他。 然而令韩放想象不到的是,在这条驱逐舰上除了导航通讯检测侦听甚至火控雷达全开以外,还交织着各种各样深不可测的目光,有那么一点幸运的是,他此刻已经成为了特情人关注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变成了无间人揣测的度量,就好像温度计当中的水银柱一样,他的起伏决定着某些人的心跳血压和体温。 班伯半靠着舱壁将视线投向了舷窗外,暴露在阳光下的韩放像只猎犬一样蹲伏在甲板上,虽然四周光秃秃的不见一个人影,但“影子”却猜测得到,在“死结”的身后必定是一班如狼似虎的“蛙人”。班伯禁不住在想:凡人都懂得好钢要用在刀刃儿上,有劲儿要使在啃节儿上,兵法上把这称作是以逸待劳,可干嘛这么早就把特战队摆放在甲板上呢?莫不是… 班伯猛然记起了封疆平曾经拒绝加入讨论,他的借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舰长商量,想必,封疆平和舰长之间早已就某项秘密行动达成了一致,哦,这也太不像话了嘛!再这么发展下去,这条“中华神盾”舰岂不是要脱离反间局的监控,哦,这件犀利的武器随时都有失控的危险!班伯心中猜疑的灰烬尚未全息,恼怒的火焰随即复燃,他警觉的闪眸朝舰长望去,不期却瞥见了角落里安然品着咖啡的吉贺年。 班伯的心头又是微微的一震,暗叫道:他这么惬意的表现可是超乎寻常啊!莫不是他也和舰长政委串通一气,单单把自己屏蔽在了一旁?班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孤立处境,他坚定的以为,吉贺年提出的调整航线的主张已经被舰长和政委悄悄采纳了,而摆放在甲板上的这一小队“蛙人”证明了舰长一伙人已经改弦更张,未经批准就擅自背离了原来的行动方案。他们这是想干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违抗军令的严重后果吗? 班伯想到这里已然坐不住了,他此刻最急于要做的事便是找到舰长,然后将他拉到僻静之处好好的“理论”一番,然而他的这股内急当真逼迫了他的原形,让他不由自主的从幕后走到了台前。要知道一旦“影子”脱离了阴暗,他就会像烟一样的顷刻消散,如果再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那么他的优势和特长更是不复存在了。 此刻急火攻心的班伯已被惊慌扰乱了心神,因此他没能捕捉到一件本来不算困难的发现。原来,貌似陶醉在咖啡香醇之中吉贺年,其实他的视线正透过舱顶上的反光灯板,巧妙的落在主炮后面的前甲板。 从那里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个“蛙人”,那正是似猎犬一样蹲伏着的“死结”韩放。哦,这个特战队的小队长日头底下全副武装的蹲伏在那儿…这显然不是在晒日光浴的牙!莫非…“蛙人”小队另有什么行动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在他内心引起极大的震撼,其惊怵之巨绝不输给班伯脸上的骇然。吉贺年在震惊之下把一大口热咖啡囫囵个的吞下了喉咙,直烫得他拧眉瞪眼额头冒汗,一个恐惧的念头按捺不住的冒了上来,莫非,他们发现了那个信号的来源吗?哦,不会呀!除非吕律调没有按照指令反置后台窗口的设置,哦,这个女人怕是早已就发现了自己吧! 吉贺年惊恐之中猛然发现,班伯脸上的神情突现异常,他急忙忙的起身离座朝着门口走去,那动作的幅度表明了他的慌张程度远在自己之上。哦,看来,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人啦!也许,在堪堪落败之际还有一丝转机吧!吉贺年打定了主意之后反倒沉住了气,他慢慢掏出手帕来将额头上的汗水悄悄拭去,接着端起杯子继续摆出一幅怡然自得的神情,但他的听力已如猎隼般的随着班伯撒去,而此刻他喝到嘴里的咖啡却早已经没有了滋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