淆那个有着四分之一土著血统的房东记忆,让他把今晚住在这里的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对于房东来说,几乎所有的东方人都长得一个模样,如果再过几小时,即便是撤离不成,等到非要当面对质的时候,恐怕他也说不清楚,今晚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到底是哪一个人。当然,还有一个因素必须考虑进去,那便是编造一个顶替自己入住的人的身份和纪录… 怎么处理那个人的去向呢?风紧,扯乎!看来只能用这个法子了,不过,不辞而别也合情合理,一个冒险通风报信的间谍,在办完了大事之后,还会等着跟房东结帐吗?当然是脚底抹油,溜啦!那么,就顺便再捎上点什么吧!好让这看起来真像是被不速之客洗劫过的一样。哦,倒霉的房东,但愿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现在,我只好捡些特情人员都很在意的东西带走了。 齐骥快速的思考着,手上麻利的拾掇着,眨眼间便已经收拾妥帖了。最后一件被他放进背囊内的私人物品,正是那只“北斗”手持通讯器。随后,他将又游览地图、电话本、记事簿等一干敏感的物品塞进了包里。看看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他随即想道:嗯!是时候去修改入住纪录了,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齐骥背起背囊悄悄的走下楼梯,尽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对于最后的这一点“扫尾”工作并不犯憷,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土著人开办的“农家院”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客房服务,服务员和值班经理都是房东本人,而他的全部客人纪录都存在那部陈旧的戴尔笔记本电脑里。 房东不是个脑子很灵透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还是个单身,并且,在美国大兵出没的这个小岛上,竟然还不知道靠什么能够赚到更多的美元? 齐骥的脚刚一踏上粗糙的水泥地面,就听见了房东发出的粗重的鼾声,齐骥略略的停了停,判断了一下鼾声传出的方向从门厅一侧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他想:嗯,听这鼾声,估计那家伙睡得够死,一时半会儿他是醒不了的。于是,这才悄悄的朝着前厅门口的小桌案走去,那台存储着全部客人资料的戴尔笔记本就放在那儿。 齐骥的动作很娴熟,一双能够点石成金的巧手敲打起键盘来就像是钢琴家在演奏,他的十指在巧克力似的键盘上悄无声息的落下又弹起,瞬间便把自己的信息纪录从硬盘上全部删除掉了,代之一个年龄和背景都很相近的杜撰出来的人。这样一来,齐骥便不再是到过这里的客人了,而这还并不算完,他还需要再找到一个能够给自己今晚不再这里作证的人,但那已经不是火燎眉毛的事了,离开这里之后,他有时间可以从容的找寻。 有一阵轻微的汽车引擎声从街面上传来,侧屋里的房东中止了鼾声翻了个身,齐骥摒住呼吸忍耐着,等引擎声消失鼾声再起之后,他才麻利的把剩下的信息修改完。齐骥知道,这其实只是个掩耳盗铃的小把戏,充其量是给自己撤离赢取时间,让中情局不至于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因为,他键入新资料的时间会露出马脚,齐骥想:但求不被抓住自己的直接证据就好。 关了机断了电源,齐骥拎起背囊悄悄的起身,他在脑子里又快速的过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把任何痕迹遗留在这家普通的土著民居内,这才轻轻的推开门,闪身来到了街面上。 湿湿咸咸的风从海上刮来,轻轻的撩动起他衣衫,齐骥稍稍觉出有一点点冷。于是,他拉严了防风雨冲锋衣的衣领,耸了耸肩上的背囊,朝着前后方向望了望。然后,他朝着岛的中心走去,因为那里的客人居多,加上鱼目混珠,多花点钱可以比较容易的找到一个肯为他作证的人。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焦灼味儿,那是战机低空飞过的结果,即便是高纯度的航空汽油也有燃烧不充分的时候,这说明了它在从地面上拉起来的时候动作过于急迫了。齐骥忍不住想,想必,那个驾驶b-2的机长一定是个骄横自大的家伙吧!。 齐骥一边想着,一边沿着便道快步的走着,当他刚刚走出不到十几步远,刚好经过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的时候,车门突然在他的身后打开了,一个黑影钻了出来,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一个声音低沉的命令道: “别乱动,举起手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