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赚还是赔都与她本人无关,也就是说,她完全的放弃了这份价值可观的财产。 什么叫作超脱一下子?什么叫作完全放弃?那分明是要逃嘛!韩媛在卧底的这几年里多多少少的洞悉了一些阮嫱的心机,因不曾见她有过任何的举动想要东山再起,反观她的形迹却有收手归隐之意,只是,一时还无法得知这位“渔家女”究竟要藏身何地。于是,韩媛时时盯紧,刻刻不离,不曾放过任何一条蛛丝马迹,但截止到现在,她还仍旧是一无所知。 “慢慢来,不要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她还在你的眼皮底下就好。” 童谦曾经这样宽慰过韩媛。的确,只要阮嫱还在韩媛的视野当中,迟早都能查清她的藏匿老巢,进而掌控她散落在地下的部众,然后再将这股敌特力量一举扫尽。然而,让韩媛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来得太早了,早到出乎她的意料,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多亏了有老窦在这儿,不然,凭自己孤身一人怕是真的会没了主意,现在好了,等老窦与童谦联系上之后,行动即刻就会展开,天明之前必须解决问题。哦,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队伍里了,这次卧底任务干的…真是好累啊! 不知是因为过分疲惫,还是对解脱太过于期待,一向敏感的韩媛竟然没有发现,在她身后紧闭着的包房的门悄悄的打开了。 “媛儿?你进来一下,我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啊!” 阮嫱隔着一道门缝在包房里颤声儿的说道,她的话让冥想当中的韩媛打了一个机灵。韩媛连忙回过身来吃惊的看着门里,昏暗的光线下她看见了阮嫱那张苍白的脸,心里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暗忖道:不舒服? 她的脸色这会儿看上去的确显得有点不对劲儿啊!是花招?还是… 就在韩媛的脑海当中电光雷闪的寻思之间,包房里的阮嫱忽然身子一软,就听扑通一声,整个人竟然跌坐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已经容不得韩媛多想,她下意识的冲了过去,双膝跪地抱住了瘫软成一摊泥一样的阮嫱,口中连声的低呼着: “董事长!董事长,你这是怎么了,董…” 韩媛的最后一声呼唤没有叫出口来,便淹没在了一声低微的呜咽里,就像一只小猫儿被人一脚窝出门去时发出的哀号,但这呜咽比起那哀号来还要短很多,因为折断的颈骨阻隔了气息的流动,声带因丧失了振源而中途停止了发声,所以,听起来更像是因为咀嚼下咽的太快而引起的饱嗝。 包房的门无声的关闭了,阮嫱眯缝着的眼中闪出一道寒光来,她把韩媛温热的身体平放在了地上,然后,摆正了她撇向一侧的头,好让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现在,目盲的“渔家女”必须尽快的处理掉面前这个依旧看似鲜活的身体,至少也要把她妥善的隐藏起来,因为,寻找她的大队人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他们或许会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自己人的尸体。 然而,阮嫱并不惊慌,她虽然目盲,但是在自己熟悉的方寸之地里,摸着黑的她甚至比亮眼的人都来得更加的便利。原来,为了防范万一,阮嫱的包房内有一个逃逸的出口,在距离地面三十八层高的楼上,悬挂着一条直达地面的软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走的通道,没点胆量的人连站上去都很困难,但是,这对于“渔家女”而言,只不过是众多苦味当中的一盘小菜而已。 逃生口就藏在墙角的暖气片下,在管道入户的地方,有个大约四十公分宽窄六十公分长短的一块缝隙,在那里面就是大厦的管道井了。平时这里是用护墙板挡着,并不刻意的遮掩,因为没人会以为那么小的一个方孔真的能够钻进一个人去,并且这是在距离百米多高的半空啊! 但阮嫱就能,而韩媛的身量又与阮嫱相仿,从这里把尸体丢下去,就会直落到地下三层的管井底部,无声无息的。 阮嫱的臂力同她的手劲一样,大得出奇。她既然能够单手掐断一个人的脖子,她当然也能够移得动一个人的尸体。阮嫱干得并不费力,并且她的动作还很麻利,她气不长舒面不改色,两眼虽盲却透着犀利寒光,她在消尸灭迹的同时,还在心里恶狠狠的想: 藏在我的身边卧底!哼哼!我就叫你一头栽倒底! 呼!一阵风从洞口里吹了进来,遮住了重物落下的呼啸声,那一刻里,黑幕笼罩,万籁俱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