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轩还是从刑部尚书那里得知的黎府巫蛊偶人一事,难掩讶异之色。 听扈大人将事情说得天花乱坠,他越发陷入了沉默,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他敛眉,心下思索,当初祁莺在黎府之时,曾跟他提过一句,说黎羽颜有巫蛊偶人,念及感情纠葛,他猜到了可能会有苏清韵的偶人,却没有猜到竟然还是皇帝的。 “要下官说啊,那江氏一族的命还真不小呢。” 刑部尚书幽幽地叹了口气,“原先以为那在刑部安插眼线刺客一事,定会让他们精力大伤,谁知又凭空出现那么个偶人。陛下当即怒气冲冲,自是巫蛊事先,江家事后了,可是若真到那一会,以那一族巧言令色的本事,说不定就让陛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完,他重重叹声,听起来十分惋惜。 宁鸿轩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扈大人看上去似乎十分忧心焦灼啊?怎么,是怕江家到时候找你算账吗?” 尚书连忙挥手,悻悻地憨笑,“王爷这就误会下官了,经此刑部一案,下官的忠心可谓是日月可照啊……” “好了,不必说这些虚话了。” 宁鸿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在刑部安插刺客一事,就算给江家多少张嘴,只要父皇清醒,他们就糊弄不过去。水中游的来历跟江家一定有关系,而且与那死去的两位大人暗中必有交易或者合作。” “下官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嘛,对方又不是神,不可能没有留下一丝把柄,”尚书看起来还是很不安,言之惴惴,“只不过……” 宁鸿轩蹙眉,“只不过什么?” 尚书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只不过若是陛下、呃,若是陛下信任,咱们就算是再人证物证确凿,那也是无计可施啊。” 宁鸿轩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淡笑一声,“你想说的是若是父皇不清醒,也就好糊弄,本王再卖力也无济于事,对吧?” 尚书又是尴尬地笑了笑,“王爷明智,这也是下官担心的问题。王爷应该比下官更清楚,江家手握大权,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扈大人倒是精明,看似简单,脑子里的东西却也不少。” 宁鸿轩从容淡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其他的,“当初是江寒还是江昭提拔你的?” 尚书轻咳了一声,深感受之有愧,“都不是,下官原是户部底下的小官吏,跟文安公大人的表侄子有点交情,曾带着礼品看过文安公大人,但是那日文安公不在,下官只好回去,后来又因缘巧合进宫遇见了罗蝉司的江指挥使,下官脸皮比较厚,提及了这件事,后来嘛就……” 宁鸿轩挑眉,“后来前任刑部尚书下台,扈大人就顺理成章上去了?” 尚书擦了擦汗,“让王爷见笑了。” “无论是江寒这样工于心机的少年指挥使,还是江昭这样老谋深算的官场老油条,恐怕他们都没有料到扈大人这般善变吧。” 宁鸿轩状若思索,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真是令本王不禁感慨。不过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算是扈大人失手,原以为能够挫伤江家,却没有料到江家这么厉害。本王猜想这个时候扈大人一定很忧心,连府都不敢回了吧?毕竟罗蝉司和文安公府豢养的杀手,可是个个又狠又无情啊。” 刑部尚书脸颊汗直流,“实不相瞒,下官确实忧心,这几天提心吊胆,连觉都睡不好,生怕江家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