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下来,原本空荡荡的仓库现在丢满了好东西。 屋中,韩徽和韩夫人看候宁鸿轩。 苏清韵皱了皱眉,暗中打量着韩徽。 洪流之中,能够岿然不动的都是人才。 这位京兆尹大人自然也是,江家崛起之前和之后,他都是京兆尹,而且从未遭到过弹劾,可见此人左右逢源之能力。 这次闹出来的大事中,扯出了那么多人来,而韩徽依然是独善其身,未受牵连。 他从未表露过自己的属派,在朝中应当算是个中立派老好人。 苏清韵有些复杂地看着韩徽,他此时此举,到底是出于礼仪,还是为了拉拢? “苏小姐,王爷这都昏迷多久了,什么时候能醒啊?” 韩徽担忧地问了一句。 苏清韵收回视线,“一个月左右了,太医每日都在诊断,说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只好慢慢等。” 见苏清韵心不在焉,韩夫人目光怜悯,还以为她是因为担心宁鸿轩,“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秦王殿下一定会醒过来的。” 苏清韵露出笑容,“那就借夫人吉言了。” 临走的时候,韩徽意味深长地提醒了她一句,“苏小姐,这阵子朝中元气大伤,需要时间复原,王爷在这期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苏清韵微顿,应了一声,“韩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在原地站了一会,恍惚沉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是黄昏欲晚时刻了,天边霞光漫丽,使人驻足流连。 半晌后,她转身回府,每一步都很沉重。 维持一个月的彻查终于结束了,可是事情真的就结束了吗? 苏清韵觉得未必,这件事虽然打击了江家,却也不算是重击,而且还有一些人沉没着没有浮出水面。 比如,礼部尚书之女黎羽颜,程妙音等。 她敛眉,冷哼一声。 因为心事太多,她吃饭的时候都漫不经心的。 她简单吃完之后,便去了宁鸿轩的屋中照顾他。 苏清韵坐在床边,握着宁鸿轩的手,像往常一样自言自语地小声呢喃,“怎么还不醒呢?” 也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人回答她。 苏清韵自嘲地笑了笑,“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是不醒,若是让江家那边精力恢复,他们趁机而入,到时候你还有还手之力吗?” 宁鸿轩的表情平和,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沉静了许久,苏清韵沉声吐气,“今天又来了许多官员来探望你,有的很着急,有的别有用心,你若是再不醒,太,子党那边可要得意忘形了,我听林大人说,已经有人在预谋弹劾你了。” “江寒是个很厉害也很棘手的政敌,我感觉未来还会有大事发生的,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结束的。” “我将母亲和弟弟都送走了,既然进入了这场游戏中,我就已经做好孤注一掷的准备了,王爷,您当初的选择……错了。等你醒来之后,我再告诉你,我有没有原谅你。” “你醒了吗?” 依然是沉静,没有回答。 苏清韵清浅一笑,眼眶泛红,眼中晶莹湿润。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了,轩哥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