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这般儒雅柔和过,可…… 那都是曾经了。 “对了,在下郁远道,还不知小姐是哪家闺秀呢?” 郁远道的一举一动都端庄雅致,文人气息甚是浓郁。 郁远道?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苏清韵想了一会,便想起来了。 这似乎是今年的探花郎,她记得明沁郡主在信上跟她说过。 “探花?” 苏清韵试探地问。 郁远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冠上这个名号受之有愧,“这京城能人辈出,我只是侥幸得了个探花,名不副实,说起来还真是惭愧。不过这京城可真是个好地方,才华横溢的人那么多,风景又那么美,可让我大开眼界,受益良多。” 他说话的时候很认真,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连苏清韵都不由放下了怀疑,细细打量他。 尽管如此,她却不敢全然放松警惕——这个京城真的有这般纯粹的人吗? 想起了曾经的符燃,苏清韵眯了眯眼睛,果断将自己的犹豫抛却了。 人永远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的,单纯未必就真单纯。 “我们小姐是相府的千金。” 丁香见这人眼睛亮晶晶的,等着苏清韵的回答,而苏清韵神情恹恹,似乎不太想回答,便代她回了。 郁远道了然,“原来是苏小姐呀。” 他倒也不因为苏清韵忽然变化的态度就恼,还是那个样子,笑盈盈的,光风霁月的同时,还透着傻气。 他家书童都看不下去了,悄悄抵了抵公子的胳膊肘,“公子,我们该去见公爷了。” “啊对,差点给忘了。” 郁远道又是温和恭敬地行礼,“苏小姐,在下便先离去了,后会有期。” 苏清韵淡淡一笑,颔首,“公子慢走。” 书童拉着郁远道就离开,皱着眉,不知道又在训什么,那公子也甚是有趣,竟然乖巧地任书童在训。 “小姐,您还是怀疑他吗?” 白露见苏清韵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问道。 苏清韵应了一声,捡起脚下的落叶,看着它繁复的纹理,“不是我想怀疑他,你们忘了乔五,彩莹还有符燃了吗?我们在这些善于伪装且精于谋算的人身上都吃过亏,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白露皱眉,点了点头,“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丁香扶着苏清韵进枫林深处赏景,“小姐,您也别多想了,等回去之后,我们再将这位探花郎的身份好好调查一番。” 苏清韵吹落手中的秋叶,只点了头,没有说话。 “王爷,您已经在这很久了,苏小姐也已经离开了,咱们也走吧。” 贾坤小心翼翼地开口,看向这个踩着落叶的男人。 宁鸿轩深深地叹了一声,“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枫林宴,才子佳人相聚,乐声自然是越典雅越好,于是高台上,乐声高雅,犹如宫廷之乐,令人醉心。 苏清韵被安排在靠里的一张桌子,这桌子上皆是京城大家闺秀,有几位她也是认识的,不过都不是很熟,她便自顾自地抿着茶,四处打量。 在对桌,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不由捏紧了茶盏。 然而,宁鸿轩与人在碰杯,说说笑笑,竟好像是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她。 苏清韵扯起嘴角,嘲讽般地轻轻一笑,心道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