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无忧眸灿如星、柔比春水,其中更有脉脉情意,欲说还休...”杜陵阳故意缓声促狭道,“这么说来,桓将军对无忧...定是极好的了?!” 无忧双睫颤颤,她微微咬了咬唇,再一掀眼帘,却是忍着羞意反问道,“杜姊姊,陛下待你好吗?” 杜陵阳的脸蛋也跟着红了,“这倒好,又来编排起我了...” 无忧笑道,“哪里是编排呀!我都听说了,陛下后宫佳丽人数虽不少,但他只宠爱皇后娘娘一人...” 说着,她凑到杜陵阳的耳边,道,“至于桓郎君...他待我,就好像陛下待杜姊姊一般...” “虽然...有时候,他那常年从军的脾性一上来,又臭又硬,还倔得很,会将我惹得很生气...但他明白自己做得不对,又会向我赔不是。” 说着,她忽然想起了这趟伐蜀之行,翘起的唇角又落了下来,“这回...” “这回...桓将军是去伐蜀了吧。”杜陵阳突然接道。 “杜姊姊,你也知道...?” 杜陵阳点了点头,她有些为难地瞧着无忧,半晌后,才轻声道,“陛下...对此事似是不大高兴。他说桓将军行事...实在太过胆大妄为。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却也没有急到连朝廷的回信都等不及,便匆匆忙忙发兵了的。” 无忧蹙了蹙眉,她默了默,眸子里忽然闪出了精光,“杜姊姊,那...你可曾听陛下说起过最新的战况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 纵然对这个从小便交好的朋友情绪复杂,杜陵阳终究还是个温柔和缓的性子。 见无忧真的有点着急了,她方要出言安慰。这时,却听门帘一掀,一个声音清冷冷地传来,“她不知道,朕知道。” ... ... 无忧猛地抬起头来。 那扇屏风是画出来的,影影绰绰间,能隐约瞧见男子的身影一步步地行上前来。 知道司马衍来了,无忧旋即站起身来。等司马衍的身影转过屏风的那刻,她即刻低下头去行礼,道,“...陛下。” 可这回,无忧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司马衍的那声“起”字。 尽管,她能感觉得到,皇帝的视线...正紧紧盯在她的身上。 ... ... 乍一见到无忧的身影,司马衍的心就有些乱了, 杜陵阳最好的一点,便是事事都不瞒他。至于无忧将要造访的这件事,亦不例外。 他是他的表兄,又是她好姊妹的丈夫...于情于理,无忧入宫,他都要同她面见一番的。 可是,尽管一早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临到最后,他还是在书房里磨蹭了许久,方欲抬脚,心内却又踌躇起来。 他自然是极想见无忧的,可他又有些害怕见到无忧——他才刚刚确信了自己对于陵阳的感情,若是此次乍然再见,他实不知自己的心境会不会出现动摇。 然而,真到了见面的时候,他心中先前徘徊得一切犹疑全部飞走了。 远离亲人,远离朋友...自己孤零零地随那军汉住在穷乡僻壤的武昌,这几年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吧... 所以,她才会一见了他,便将头深深埋下去,只露出一个发髻来。 司马衍沉默着不出声,屋中人便都不敢出声了。最后,还是杜陵阳道了句,“陛下,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此刻更是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你也不能让无忧这么一直站着啊!” 司马衍先是一呆,待望见杜陵阳那瞧着有些微妙的笑脸,他赶忙掩饰性地上前,向从前那般伸手过去,道,“无忧快起!” 不想,不等他碰见自己的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