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盲轻声回应。 “那就好……”长笙说着,小心不碰着伤口,侧身靠着一旁石壁,合眼沉沉睡去。 盲起身走至包子身旁坐下,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小时候,听过很多英雄的故事。”包子说着,垂下眼睫:“可我在每一个想要保护的人面前,都不是一个英雄。” “你踏上了一条平凡人不会走的路,也早有勇气为此牺牲一切,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只有英雄才会做的。我们幼时听过的故事,多只歌颂了英雄的伟大,却少有人记得他们为此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包子眼眶几分湿润:“是么?” “我追随流砂祭司多年,旁人只知她守护沃多精灵一族两千年,却不知她心中也曾有那么一人,想要守护,却无力守护。”盲说着,双手抱住了双膝,淡淡道:“这样的牺牲,在英雄的一生中,并不会少。” “什么……都可以牺牲吗?”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天平,哪边轻哪边重,只有自己最清楚。” 包子一时无言,沉默数秒后,忍不住问道:“在你心中,什么比较重?” “阻止黑龙复生,关乎千千万万族人性命,自是重过一切。”盲说着,无神的双眼似看见了远方的希望,嘴角微微上扬,坚定道:“包子,你记住,我们虽是伙伴,但在必要时刻,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你们。如果有一天,我也拥有了牺牲的价值,也希望你们能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我。” “是么……” “莫格前辈选择牺牲自己时,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我们既然活了下来,就要连带着他的那份期望,继续走下去。”盲说着,摸索着找到了包子的手背,轻轻拍了拍,道:“振作起来!” 包子伸手按住肩头隐隐作痛的伤口,告诉自己:不管怎样,都必须先振作起来。 *** 深秋已过,冬日的冰寒来得太突然,越发凛冽的冷风像逝去之人不甘的哀怨,阵阵撕扯着每个人单薄的身体。 在离开斯达塔尔三四天后,长笙一行人才迟迟得知弗洛斯特在他们逃脱加喀伦宫的那个夜晚已逝的消息。 原来那夜的丧钟,并不只为艾琳一人敲响,至此,埃格特易主,新王是弗洛斯特的长子,魔族从小教育而出的又一个全新傀儡。 新王继位后,自是顺水推舟,直将弗洛斯特与艾琳的死全推到了他们身上,拉基也成了同犯,背上了恩将仇报、串谋外人、意图篡位的罪名。埃格特就这样对长笙一行人发布了全国通缉令,并封锁边境,严查所有进出入人口的身份。 对此,蒋筝表示自己真想不明白,那个早就沦为魔族傀儡的王怎会死于魔族之手。拉基听了,只道:“艾琳……是弗洛斯特心中不能触及的底线。”语气中透露着疲惫与无奈。 盲为了说服他花了不少功夫,他本也是半信半疑,直到在斯达塔尔附近准备接应传送阵时,真正确切感应到魔气的存在,确认埃格特王室早已被魔族控制后,他彻底相信了盲所说的一切。 他与弗洛斯特爱上同一个女人本就是一件过去了太久的事,虽曾不能原谅与他称兄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