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抱走了冯饕,转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冷冷的望着自己,姚林却置若罔闻般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姚尧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想阻止,却被宋城跟重泉压着肩膀。 宋城跟重泉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紧蹙着眉望着姚林怀中那满脸是血的人,如一个疯子,确实也成了一个疯子,头发遮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紧紧的贴在姚林的胸口上,蹭得他深咖色的大衣一片血渍。 姚尧眼睁睁的望着自己老子抱走了冯饕,胸口一阵翻腾,说不出的滋味。 他想阻止,想抢过来,可最终却没有做到。 那辆黑色的奥迪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如一个黑色的点,远远没有尽头。 于崇留了下来,他不得不留下来处理眼下的状况,首长方才有交待,不可弄出人命,于崇也十分头大,两个警卫员压着刘昆,他自己只好蹲下来处理莫墨的伤口。 莫墨伤得不轻,至少胸口、肩胛、腹部各挨了一刀。 他似乎是故意放弃了反抗,一心找死,否则不会眼睁睁看着刘昆将刀刃使向自己。 或许第一刀他是防不胜防,可第二刀,第三刀,他足够防范,至少不会伤得如此严重。 于崇摇摇头,不知莫墨如此优秀的人怎么会掺和到这事里头。这个放眼全国最年轻的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未来五年内有望出任一省之长。 体制内,莫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老莫家嫡孙,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自己拼搏来的地位跟成绩。 官场内不少人将莫墨与一号首长相比,两个同样出生在红色家族,一样才三十出头就任市委书记的人物,也同样是派系支持的最高位置接班人,姚林已经成功登顶,而眼下莫墨却一念之差,搅合到意想不到的局面中。 可惜啊,于崇心里叹了一口气,惜才之心顿时升起,摇着头把莫墨小心翼翼的抬起,望了一眼红了眼的刘昆。“我不清楚你们几个人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恩怨怨才得下此狠手,但是如果他今天死在这里,你想过没有要承担怎样的责任,你的父亲刘主席要承担怎样的责任?” 于崇字字句句击打在刘昆的心上,最终闭上眼睛,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干,于崇才示意两个警卫员放开对他的压制。 徐饶没有上前,而是冷冷的看着于崇,雨水浇透他身上的制服,他每一次急促的呼吸皆带起鼓动的胸口。 其实他也恨不得杀了莫墨,可他究竟比刘昆要清醒,并不是说他不心疼冯丫头,而是他的这种切肤之痛不如昆子来得深! 他能明白昆子在害怕什么,可徐饶的视线落在那染血的墓碑之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却犹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他脸上。 徐饶的记忆力很好,以至于只一个名字就勾起他的某些回忆,那个名字赫然就是去年七月份在上海那场车祸中遇难的其中一个人。那个海关办事处的办事员! 原来如此! 莫墨处心积虑的把冯丫头带到这里,为的就是生生逼死她,在昆子的面前生生的逼死她啊! 绕了一圈,原来他们既然也是罪魁祸首! “走吧。”姚尧眯紧了眼,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姚林将冯饕带到了位于京城府右街的某个四合院内。 四合院灰墙红瓦,占地面积三百多平方米,这是姚家的老宅,自从姚家老爷子过世后,姚家奶奶便从老宅搬了出来,如今住在西山别墅里,倒是跟冯家离得很近,不过几公里的距离。 老宅空出来后,倒是定期找了保洁阿姨打扫,环境倒也干净整洁,住人是随时没问题的。往常姚林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住一两天,算是怀念下过往的日子。 老宅里的装修还维持着姚林小时候记忆的模样,并没有重新装潢,顶多就是补了屋顶跟重新糊了墙,依旧是古香古色的老建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