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身材也隐藏得不透丝毫。 莫墨递给她一杯茶,冰糖菊花茶。还温热着。 莫墨家里一般除了黑咖啡跟提神的茶叶,都会另外搁置一盒风干的贡菊。 冰糖菊花茶,曾经是某个女人最爱的饮料。 莫墨时常也会泡上一杯,冰糖照旧五颗的量,对他来说甜得发腻,对她来说却恰到好处。 冯饕坐到他对面,小心翼翼的接过杯子,浅啜了一口,却蹙了蹙眉心,轻声问道:“没有冰糖么?” 莫墨闻言放下手中的茶,反而从茶几下拿出一罐子冰糖递给她。 “之前加了两颗,我认为刚好合适。”他心想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甜腻的食物。 冯饕又从罐子里挑出几颗,一边加一边数着。“三,四,五,刚好五颗。”拿勺子搅拌一下,这次喝了一口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瞥见她这个无心的举动,莫墨的心头一软,触及到某些尘封的回忆,苦涩却又甘甜,犹如当年那个女人喝一口茶喜欢含着一朵花,再缓缓将花瓣吐出。 这个坏毛病她改不掉,他也任由她去做,她的毛病在他眼中只不过是撒娇的一种方式。 好不容易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却蓦地看见冯饕恍如读懂他的心思,舌尖处勾着一朵菊花,吐在手里,见着他瞧见自己这个毛病,不由得尴尬的垂下脑袋。 莫墨一怔,胸口如同被利器撞击,疼得满心揪紧。 若不是眼前是另一张脸,他差点就要将眼前的女人跟她的身影相叠在一起,如出一辙的习惯与毛病,千万人之中,怕也找不到一个细微之处相似到极致的,可在外人眼中看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冯饕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钟,晚上十一点半,犹豫了片刻便问他是否可以留宿一晚。她在京城相熟的女性朋友,唯一的算得上关系不错的,大概就只剩下同办公室的李念。 冯饕的想法很简单,明天一早首先联系李念,并让李念送衣服过来。 眼下总不可能穿着这一身回家,而且如果通知家里,她跟这个男人怕是说不清其中关系。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管绑架她的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她担心以冯老爷子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不适合为她操心这些。 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提出的请求,毕竟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眼前的男人未必肯让她留下过夜,她是不介意孤男寡女,别人不见得乐意。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莫墨很平静的答应了,并且提出只允许一晚,因为明天他会离开别墅。 “谢谢,衣服明天会还给你的。”冯饕转身去二楼,临走时候瞧见莫墨继续埋头看那份文件,似乎是极其疲乏,莫墨用手掐了掐眉心,再次睁开眼,却不急着去看文件了,反而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包“黄鹤楼”,点了一根,缓缓抽上。 他半倚在沙发上,闭着眼,只抽了一口,尼古丁确实能让人精神亢奋一阵,光靠浓茶并不能做到聚精会神。 “你抽过青铜烟枪么?”冯饕却觉得比起拿那根细小的香烟,他更适合抽一口烟枪。 那青铜长烟枪,些许锈迹斑斑的,经历过多少沧桑岁月,青春逐渐被腐蚀,留下这么一杆摧枯拉朽的岁月遗物被男人把玩在指尖处,一抹暗淡的幽蓝色火苗,一丝烟草的香味,一片片浓烟白云划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烟圈在空气中飘散,淡然隐去。 其实这个念头不过在冯饕脑中一划而过,却不经意间说出口,莫墨浑身一震,望着她的目光复杂而凌厉。 冯饕却不敢再驻足他面前,他的视线好似能从她身上剜出一块肉。 望着她近乎仓促逃走的背影,莫墨才狠狠闭上眼,手中的烟味不知不觉已燃至尽头。 他当年的确有过一杆烟枪,不过如今已经不在身边,他已经送给了别人,如今只能徒留个念想儿。 不知何时,垂在沙发一侧的掌心向外张扬,陡地紧握,睁开一双眼却比何时都要来的冷漠。 他的心头肉被人挖走了,他的心自然也就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