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从未想过的。 一则,他们之间日渐亲密,是因一个中毒的乌龙而起,而她每日里作天作地,谁会喜欢她这样的?二则,那是皇帝啊,哪般的佳丽不曾见过?谁会无端去想,有个辈分排在长辈位置上的皇帝对自己别有心思呢?又不是自恋到了这等地步。 洛娘抿了抿唇:“姑娘若是不信……不如改日我教姑娘两个法子,姑娘自己且试一试,自然就什么都知晓了。” 钟念月张张嘴。 我试这个作什么? 试了又如何? 她一时心中浮动三分茫然。 若是试出来了,又……如何? 钟念月抿紧了唇:“罢了,不说这个。” 若是洛娘猜错了……她与晋朔帝的关系岂不是尴尬极了? 万一人家还当她有攀附之心,眼下又有苏倾娥头顶女主光环归来,太子也监国掌权了,哦豁,那到时候她不是等着带钟家一块儿死吗? 洛娘也暂且按住了心思。 她常年周旋于各色男子之间,什么手段都藏于胸中,日后随意捡两样出来给钟家姑娘使也够用了。 她心道。 不多时钟念月便换好了衣裳。 不必有钗环层叠落于发髻间,也不必有锦衣华服,她生来美若天仙,不掺半点假。 越是清淡之色与她凑在一处,越衬得她美丽。 等回到前厅。县官们乍然见她,一时回不过神,盯着看了片刻方才迟缓地低下了头。 “陛下,敢问这是……” 钟念月方才还与洛娘说罢了,只是等真到了晋朔帝跟前,她便禁不住有一分别扭。 可她素来不是扭捏的人。 要什么、不要什么,都是嘴上坦坦荡荡说出来。 她心念一动,便禁不住自个儿小小地伸出了一点爪子,去试探一点。 她道:“陛下养的。” 晋朔帝眉尾一扬,那张素来没有太大神情变化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波动。 底下的人也个个惊颤了下。 陛下养的? 那不该是宫人了。 陛下也没有公主。那是什么郡主?不,没有哪个郡主当得起“陛下养的”四个字。 只是这声音多少有些耳熟。 他们大胆抬起头,再瞧一眼,便见那少女一提裙摆,走到晋朔帝跟前,道:“方才走了一段路,渴得厉害……陛下给我倒杯水罢。” 晋朔帝淡淡道了声:“娇气。” 却是立即提壶倒茶了。 等他单手端起茶杯,却并未立即递给那少女,而是唤了个小太监,分出去一半,命那小太监先尝过,等无恙后,他才又递给了少女。 众人心道,这竟是皇帝才有的待遇!命人先试毒! 钟念月此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开始自学成才。 这试探人么,她是不会,但她还没见过吗? 什么摸摸手背啦。 挠挠手掌心啦。 哎哟一声跌怀里啦。 钟念月当下伸手去接晋朔帝的茶杯。 然后食指与中指都贴上了晋朔帝的掌侧。 但晋朔帝全然没有反应,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怪了。 果真是洛娘猜错了罢? “怎么不接着?还要朕喂你不成?”晋朔帝问。 钟念月心道最后再试一下罢。 她微微曲起手指挠了下晋朔帝的掌心。 晋朔帝依旧动也不动,连痒也不觉得。 钟念月怒从心头起。 他是石头做的么? 便是生气也该生一个给我瞧瞧啊!这不是白挠了吗? 钟念月再挠他一下。 这下好了,劲儿使大了,哪里还有那种若有若无的暗示意味呢?就跟猫挠人似的,一爪子下去,晋朔帝掌侧都见了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