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六株竹子连根砍了, 除掉细枝杈,将六根竹子的竹杆用杂草间长的藤条捆好,萧夜衡便扛着一捆竹子与只提着大约三斤桑蚕果的颜水心一道折返。 她本来想帮他扛的, 毕竟他驻着拐杖,还要扛竹捆, 很吃力。他说这是男人的活,不许她做, 她拗不过, 便由他去了。 路过大牢外的空地的时候,白锦川看到,询问, “安王, 柴不是够烧?还砍竹子做什么?没想到牢里还有竹子。” “我看他们刚从茅房后头过来, 估计是在那砍的。”王莫走到旁边接话。 “污秽地的竹子, 用来作何, 那多臭。”白锦川拿起折扇,摇煽着,好像真有多臭似的。 事实上,这些野生竹子长在后方, 风吹日晒,根本就不臭的。颜水心与萧夜衡不理会二人,往监医室的方向走。 “啊啊!”惨痛的呼叫声突然从监医室的方向传来。 听声音,是冯海。 颜水心、萧夜衡与白锦川、王莫四人朝着惨叫的声源赶,很快, 就看见冯海在监医室外头一边抓身上、一边大叫,“颜水心,你好毒,居然在粮袋上下毒!” 其身后房门开着,装在袋子里的红薯滚了一地,装米粮的袋子落在门口、还有一捆箭矢也散开了,冯海这是趁人不在,偷窃来了。 颜水心的视线从先前上了锁,此刻却敞开的房门收回来,冷哼“冯海,你趁我与萧夜衡不在,妄想偷我房里的东西,自作自受。” 萧夜衡把肩上扛着的竹捆扔在地上,眯眸。还是心儿聪明,提前做了防范。 冯海大力抓身上,挠出一道道血痕,越挠越痒,挠出血了还越发的痛,大声嚎叫,“颜监医,我错了。我不该来偷你的东西,以后都不敢了,饶了我吧!” 王莫见他如此惨况,心软地帮腔,“颜监医,你菩萨心肠,还是放过冯海吧。” 白锦川事不关己地摇着折扇,“冯海,你特娘的傻缺,偷谁的东西,也不能偷颜水心的啊。她早就提醒过你们,会遭‘天遣’的。” 王莫恍然,“原来之前,颜监医说的是这个意思。会下毒防备手脚不干净的人偷窃,还好我是老实人。”自夸一句后,转而问颜水心,“冯海会不会死啊。” “死倒不会。”颜水心还是很善良的,“最多把身体抓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最后血肉都抓掉,变成个没皮肉的骨架。” “那就是生不如死了。”王莫不寒而栗,“颜监医,冯海是我兄弟,我愿奉上一些口粮,可否放他一马。” “多少?”颜水心感兴趣。 王莫伸出个指头,用食指比划了个一。 “十斤粮?”颜水心对于这个,还是很满意的,“十斤可以……” 话未说完,王莫摇首,“是一两米。” “亏你说得出口,不干。”太抠了。 “每个人的口粮就够活二十天的,之后可没着落,少吃一两,已经很多了。”王莫对冯海说,“兄弟,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冯海痒痛得受不了,连忙道,“我愿意给十斤米。” “是么。”颜水心环顾了一圈,发现少了几个人,有种预感,“光你知道来偷我的,难道就没人偷你的?” 冯海心下一凛,“不可能、不可能。”拖着痒痛的身躯,“我带你去我房里拿粮……” “要是你有粮换,我就饶你。”颜水心虽然非常不想饶过冯海,却忍不住十斤粮的诱惑。 等手里的粮吃完了,多十斤米,省着,饿着吃、可以多活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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