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为艰难的时候,朝臣被他杀了近一半之多,方堪堪止了那接二连三的死谏、抗议。之后他迅速调整战略,在打压一批人后,又迅速提拔一批人。而提拔的这批人大抵不是什么才能兼备之人,有平庸着,也有小人,可他们却坚决拥护女皇政权。 宋毅趁势设专管情报的武德司,任用其中手段很辣六亲不认的小人为司长,专门调查对女皇有不敬或者有反意的文武百官、世家门阀或者是普通百姓。 亦在全国各地设铜匦,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人人皆可告密。每月有专门的人快马加鞭的将铜匦的告密信件直达龙案,一旦哪个官员的名字列在其上,便会派那武德司的人前去抓人调查。进了武德司,那几乎意味着竖着进横着出,里面各种酷刑随便拎出一样,就足矣令人头皮发麻。 这种方式,短时间内的确能看见成效,短短几年内,渐渐的就没人敢在外头乱说女皇坏话,便是在家中也不敢随意乱言,以防家里头哪个仇视他们的奴婢奴才的,前去告密。 几年之后,待朝政渐稳,女皇就顺应民意,令人抄了司长的家,杀了他,平息民愤。之后,又另选了公正之人担任司长,举国上下一片称道。 不是没有揭竿而起,打着讨伐女皇名义来叛乱的,宋毅一概不惧,带兵出征,平息叛乱。时候清算,哪个反了,就诛哪个九族。带头者,诛十族。 经此血腥手段,日后哪个敢反,怕首先要灭这反贼的,便是他们族里的人。 因宋毅打他夫人下葬那日起,就剃了头,穿了袈裟,做了僧。自此后不吃肉不喝酒,吃斋念佛,却唯独杀人如麻,因而世人皆唤他杀僧。 女皇二十岁那年,聘了一世家子为皇夫。 琴瑟和鸣了不到两年,就被女皇亲亲手斩杀。 因为皇夫趁她产子之际,欲要害她性命! 这是她此生中经历的最为惊险的一回。若不是她身边的内舍人月娥替她挡了一刀,她怕性命堪忧。 好在也没伤着月娥要害,否则这世间便又少一位与她娘亲有关联的人。 自此,她没有再聘皇夫,只养些身份低微的面首在宫中,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值得说的一点便是,在她生了儿子之后,反对她的声音渐渐开始小了起来,另有声音便是催她立太子。 她知道,这世道,女子到底势微。 这要她如何甘心?就算下一任继任的是她皇儿,她也毅然要在这世道改变些什么。 她立女学,鼓励女子入学堂,立官职,允许女子考核成功后可以入朝为官。 虽然敢于冲破世俗观念的女子少之又少,可到底还是有。 她心酸,又欣慰。 这些年来,父亲岁数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二十年已过去。父亲,已年近古稀。而她,已近中年。 如今朝堂稳固,她也敢出宫了,不必担心随时随地刺来的刀剑。 来护国公府,她从不令人通报,会悄悄的来后罩楼看望他。 父亲常常一人待在屋里许久。 有几次她过来的时候,会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唱戏声,唱的竟是娘亲从前最爱听的《花木兰》的曲目。第一次听的时候,她震撼,惊颤,因为她与父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竟从不知他还会唱曲。 继而酸涩,泪流满面。 之后几次再听,她便能勉强忍住满腔涩意,只是每每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今日里面十分安静,没有在唱曲,她定了定神,走到里屋门前,轻声问:“爹爹在吗?” 片刻后,方传来沉闷的声音:“进来吧。” 女皇便推门进入。里面摆件装饰皆是当年模样,不过经过岁月的打磨,有些陈旧的痕迹。 坐榻上的父亲眉须皆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