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灵光便顺着他指尖缓缓涌入她的百会穴。 * 饮溪醒来是在一个时辰之后。 她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床前坐着仔姜,见她醒了,一脸喜色,高兴地叫着姑娘。 饮溪慢吞吞从床上爬起,只觉头顶有些钝钝的痛,不自觉伸手去揉。 “这是何处?” 两个宫女出去了,许是见她醒了,便去皇帝那里回话。 仔姜扶着她,片刻的喜悦过后又是面露担忧:“回姑娘话,此处是侯府,姑娘可还记得?您路上忽然晕倒了,陛下便将您安置在侯府,此刻我们还未出城呢。姑娘现在可有哪里不适?” 竟是昏过去了。 饮溪滞了滞,不大明白自己一个神仙为何会好端端昏过去。 在床沿处呆坐了片刻,倒是忆起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仿佛是在路上看到了卖身葬父的女子,一时新奇,是以停下来多看了两眼。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会晕倒,她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仔姜叹了一口气:“姑娘,您可把陛下吓坏了,等回了宫,定要好好养养身子,断不能再贪玩了。”她还是觉得饮溪失踪几日定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兴许这便是落下病根了! 说起封戎,饮溪心口又堵上了,不再说话,可视线却时不时的往门哪里瞧。 她还生着气呢,这一回且得让他看看,她们神仙也是有脾气的。 仔姜一看便猜出她在想什么,笑了笑:“姑娘昏迷时,陛下守在身边寸步不离呢,一刻钟前才离开。听到姑娘醒了,陛下定会马上赶来。” 饮溪嘴上不说,却在默默的等。 可等了半晌没等来想见的那个人,只有二位宫女回来了。 那宫女恭敬道:“陛下说既然姑娘醒了那便就此启程,回京不可耽误,请姑娘移驾。” 听完这话,莫说饮溪,就是仔姜也愣住了。她才在这位面前美言夸赞,这转头便打了脸。 再回头看饮溪,那平素里时刻含笑的眉眼也没有笑意了,愣愣的,傻傻的。执着的又望了望门,终是垂下眼帘。 …… 仔姜扶着她上了车,一路上相顾无言,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饮溪一切如常,掀帘子进去,坐稳当了,又开始呆呆的望着前面看。仔姜翻出马车暗格里放着的梅花糕等几样糕点,都是平素里她爱吃的,为这一次出行,车山备了不少。 梅花糕果真是她的最爱,她乖乖的吃了,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直至吃完了最后一个,便又抱着手臂发愣。 仔姜看在眼里,心里是愁的要命。 后来这一路歇歇停停,二人再没有交谈。路过几个驿站封戎都不曾来看,倒是徐公公来关切过几次,次次都以陛下的名义。 直到第二日快午时,终于进京回了宫。 一路舟车劳顿,虽不必她们步行,却也是劳累的。几个宫女平时不出宫,更不坐马车,回来后皆是腰酸背痛。 谁知这一入宫便没有皇帝的消息了。 等到安顿好了,徐公公又上门来一次。这一次更是有正当理由。 说这几日不在宫中,朝会也休了数日,政务堆积,陛下需要时间处理,这几日会很忙,请姑娘安心歇息,保养好身子。 饮溪听了没说什么,太清殿中一众宫人却面面相觑。 徐德安将一切看在眼里,转头回了不远处皇帝的寝殿。 殿内很是昏暗,香炉里燃上了皇帝常用的松香,长幔重叠遮掩,掩住了殿内龙床上的身影。 他远远立着,低声回禀:“姑娘精神尚好,只是听闻您不去了,似有些不高兴。” 床上的男人听了,低低笑出声:“……见了不喜,不见又念,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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