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忽然觉得封戎眸色变了变,他好像在笑,可是又仿佛没有笑,神情高深莫测起来,语调却愈发柔,带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那双乌眸紧紧盯着她,像要将她看透一般,尾音拖长:“朕的饮溪……竟然这般聪明。” 她长了三百余岁,就连帝君都不曾夸她一声聪明,饮溪第一次听得旁人这样夸赞,没有察觉他话中的异样,心中不自觉就飘飘然起来,连声音都轻了不少:“那是自然,我可是个顶顶聪明的仙。” 封戎却难得没有接话,他只是收回目光淡笑,轻描淡写下定论:“此事倘若真如你所言,那便十分危险,如今你没有仙力护身,便不要再参与此事了,朕自会安排。” 她自然是想参与的,她在天界呆的久了,连厉鬼都没见过一个,可以说没有遇过任何凶险之事,最凶险的恐怕就是前些日子从紫薇恒掉下来。 如今也被封戎稳稳护着。 兴许越是没有见过,便越想见识一下。大小她是个神仙,位列仙班,遇上除妖降魔之事却要躲在凡人的身后,岂不丢他们神仙的面子? 不过饮溪在天上应付帝君二百余年,如今封戎便像人间的帝君,她已应付的得心应手了。 听他这么说,十分顺从的点头,心里却盘算起了小九九。 等到人被封戎领着回了太清宫,宫内一众宫人方松下吊了几个时辰的心。 仔姜很是忧心:“姑娘去哪儿了?怎的不与奴婢说一声?” 若与你说一声便出不去了……她暗自嘀咕着,却被封戎捏了捏手。 “嗯?” 饮溪奉上一个讨好的笑:“下次定告诉你。” 封戎日理万机,每日里闲出时间实属不易,将她交给宫人后便回议政厅了,据说议政厅还候着一群大臣,不过临走时遣人拿来了一盘西域进宫的糖,好言好语竟似哄孩子: “乖乖在太清殿不要乱跑,朕处理完事情,晌午便陪你玩。” 她古灵精怪鬼点子多,倒是想出个好玩的,闻言乖乖留在太清殿。 只是铅华宫的事终究还是令她好奇,便抓了仔姜等人来,问她们有关铅华宫之事。 仔姜等人一听铅华宫,反应与那日火炉子旁的嬷嬷一样,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只不过翻来覆去的说,也没什么有用的,多是些听着就不靠谱的传闻,且大半与嬷嬷说的吻合。 “姑娘,铅华宫是万万去不得的!奴婢不知您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总归一定不能进去!” 她是个聪敏的仙、机智的仙,没弄清楚情况前自然不会轻易进去。 闲过了半个上午,又用了午膳,心满意足后,封戎果真应约腾出时间陪她玩。 饮溪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兴冲冲道:“我们玩捉迷藏可好?你若真会读心术,定能猜出我藏在那儿!” 这把戏她在天界时常与灵鹫仙子吟霜仙子等人玩,不过吟霜仙子是个输不起的,总是偷偷用仙术。 如今她也干脆没了仙法,与凡人玩想必乐趣加倍。 封戎噙笑:“你当真要玩这个?” 她已摩拳擦掌:“只怕你到天黑都找不到我呢!” 不是她做仙的吹牛,彼时在仙界为了隐藏气息不叫吟霜仙子追踪到,她藏身过麒麟兽的肚子底下,还藏过圣泉中,甚至将自己附身于帝君所做的字画中。皆是些匪夷所思的地方,是以吟霜仙子没有一次顺利找到她的。 她私以为藏身于字画中的那一次是她最为得意骄傲的主意,着实妙绝。 彼时那画就躺在桌子上,画中有二人,当是一对恋人,因那女子满面娇羞,且正依偎在男子怀中,而那幅画作帝君许是没有作完,男子的脸上一片空白。 饮溪入了帝君书房,原想变做个毛笔藏在书桌上,视线转到那画上又生了主意,掐了个指就附身于画中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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