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贴花黄的贴花黄,理着千篇一律的发髻,插上一根压箱底的玉簪子,一团娇羞。 全然将饮溪忘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三人你推我赶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嘁……谁还没有个将军啦?他们九重天上的天蓬元帅也威风的很呢!定然不比那个什么长孙将军差。 又听她们说下朝了,饮溪便想去找封戎玩。地坤宫她也知晓,与勤政殿十分相近,跟着几人走便能走到勤政殿去,顺道也瞧瞧那将军长什么样。 心里思慕着勤政殿今日有什么点心,饮溪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欢快的迈着步子便跟出去。 三人许是过于兴奋,半点没发觉饮溪就在身后,三个脑袋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路上经过旁的宫殿,陆陆续续又出来一些行色匆匆的宫女,瞧着倒像都是在往地坤宫的方向走。 她跟在人群后,不紧不慢,鼻尖仿佛已经闻到梅花糕的气息,脚步十分轻快。 及至到了地坤宫,她方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多,饮溪在宫中住了大半月,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宫人,仿佛整座皇宫的宫女都聚在此处了。 她们三两站在一起,鬼鬼祟祟的躲在地坤宫门外。那大门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恰好可以看到些里面的场景。 而有些人便更夸张了,竟然还搬了几张凳子摞在一处,晃悠悠踩在上面,扒着墙头看。 许是知道若叫管事的发现定然少不了处罚,故而谁都没敢出声,便是说话也压低着声音。几个人冒头看了一会儿,便被下面的宫女拽着裙角摇,急着要换上去。 处处都是人,饮溪也瞧不见,她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只见那些宫女突然间兴奋起来,争先恐后去抢那缝隙,有几人甚至被推到在地,看口型,是在说那长孙将军没错了。 寒香三人早掩在人群中分辨不出。 嗳,此刻不免又怀念起有仙法的日子来,虽说修炼清苦,可使起来当真顺手。譬如现在,明明就是一个穿透术便能解决的事,非得要她亲自上手才能看。 身旁人还在兴奋的讨论着:“长孙将军归朝了!听说是打了胜仗,连连捷报,将那猢狲人打的落花流水呢!今日回朝面圣上报军情,往后便要一直留在京中啦!” 另一人也是万分激动:“那岂不是日日都能见到将军上朝了!将军尚未婚配,如今打了胜仗,不知陛下要如何嘉奖呢?更不知哪家的小姐这般有福分,能入主将军府做正头夫人!” “正头夫人花落谁家也与你我无关,我已不思慕着能做个妾室,哪怕能去将军府做个小小婢女也是愿意的!” 旁人嬉笑:“我看你是看中了将军的那张脸吧!若要看脸,陛下论第二,大胤谁人能得第一?陛下才是真正的风光霁月,那日远远瞧见一回,我的腿都软了。” 那宫女啐她一口:“天颜你也敢说!不要命啦!” 几人还在说着,饮溪却等不及,她拨开人群走过去,直直便推开了那扇门。 谁都不防她做出这样的动作,顿时犹如惊弓之鸟轰然散开,纷纷面露惊恐躲去一旁。 这样一来寒香便瞧见了,当即瞪大眼:“她是疯了不成!怎的也叫她跟来了!” 饮溪揉一揉肚子,没有瞧着身后各异的脸色,迈着步子正大光明便往勤政殿走去。 勤政殿前一片空旷,路上有三两太监。饮溪还来得及分辨哪一位是长孙将军,就先瞧见了徐公公熟悉的身影。 她面上一喜,直直便走过去。隔着几步远,听到背对着她的徐公公恭敬的弯着身子,说:“……那奴才便送您到这里。” 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徐公公身旁还有一人。 他侧身而立,着三品朝服,乌发乌眸面冠如玉,面相极为年轻,倒似个少年,可身形却高大挺拔,背脊挺峭。 饮溪听到他开口,声音清朗似玉,极为干净澄澈:“公公留步,今日多谢公公照顾,星阑改日定当上门致谢。” 饮溪又上前几步,那少年便侧了侧脸,垂眸间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