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公公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轻手轻脚地朝二门去了。 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但早晨宁静,刚刚醒来的泰清帝听得一清二楚。 “这话说的,啧……老气横秋的。”他翻了个身,“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大气,博学,真真便宜师兄了。” “唉……朕的女人被师兄抢走了,心情不好,必须放个假了。”泰清帝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又睡了过去。 两位大人物是被水煮鱼的诱人的香味熏起来的。 好吃的就是命令,两人起床穿衣,飞快地洗脸刷牙,齐刷刷地坐到了饭厅里。 闫先生散了课,同两个学生一起走了进来,参见,跪拜,入座,正在聊诗文时,纪婵端着一只特大号的白瓷碗走了进来。 油汤里漂着一层红辣椒,雪白的鱼肉,黄色的豆芽,还有一粒粒饱满的花椒麻椒。 色香味俱全。 “水煮鱼来了哦,胖墩儿不要动。”纪婵小心翼翼地穿过外面一桌,进到里面,把碗放到一只烫着花纹的木垫上。 进菜口就在司岂和闫先生中间。 纪婵和司岂挨得近,两块鸡蛋大小的淤青格外显眼——人没成为一对,淤青先成了一对。 泰清帝的视线在纪婵和司岂的脸上游移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岂知道他在笑什么,下意识地按按自己的脸,还挺疼的。 纪婵一起来就在忙,而胖墩儿吃完饭就去前院等闫先生了,才看见她的伤。 小家伙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纪婵身边,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为什么脸上都有伤?” 虽然童言无忌,但于善于脑补的成年人来说,这句话可以有很多颜色。 “哈哈哈……”泰清帝大笑起来。 司岂的脸红了。 纪婵呐呐,有外人和孩子在,仓促间,竟然不知如何解释。 胖墩儿又问:“你们打架了?”他防备地看向司岂,“我是我娘的儿子,我姓纪。” 泰清帝收了笑意,认真说道:“胖墩儿放心,你肯定是你娘的儿子,谁都抢不走你。” 胖墩儿立刻问闫先生,“先生,皇上金口玉言,所以我爹就不能抢我了对吗?” 闫先生点点头。 胖墩儿小大人似的拱了拱手,“多谢皇上。”然后又对司岂说道,“父亲,你都听见了吧。” 司岂笑:“……听见了。”没关系,你是你娘的,你娘将来定是我的。 纪婵把胖墩儿抱在怀里,说道:“娘和你父亲昨晚确实打架去了,但抓的是坏人,这伤是坏人打的。”成年男女脸撞脸,在现代也是蛮尴尬的,更何况这个时代。 “原来是坏人打的呀。”胖墩儿拍拍小胸脯,松了口气,小手摸上纪婵的脸,仔细揉了揉。 泰清帝捂住了越咧越大的嘴。 司岂站起身,把自己的脸也送了过去,“胖墩儿冤枉爹爹了,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胖墩儿划拉两下,敷衍地道了歉,“对不起哦。” 泰清帝摇摇头,说道:“自打师兄有了儿子,脸皮厚了不少。” 得到慰藉的司岂笑眯眯地坐下了,用公用筷子夹起一片白嫩的鱼肉放在泰清帝的盘子里,说道:“这鱼味道不错,皇上尝尝?” …… 下午,泰清帝回宫。 纪婵和司岂去大理寺,把冯子许禀明大理寺卿后,准备升堂。 两位大人一同前往大堂,小马、罗清跟在后面。 春日的下午和风徐徐,二人身高和谐,步伐一致,宽大的袖口随风摇摆着,走得摇曳逶迤。 小马罗清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找到了“般配”二字。 纪婵问:“司大人,冯子许一定会把罪责推到两个护院身上,两个护院顾忌着妻儿老小一定会认,你待如何?” 司岂道:“放心,冯子谅已经托人来过大理寺的大牢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前头负责接待的小吏急匆匆跑了过来,禀报道:“司大人,顺天府通判古大人来了。” 纪婵笑了笑,正主派马前卒来了。 小吏刚转身,古大人就进来了。 他走得急,呼吸粗重,一看见司岂就质问道:“司大人,皇商冯旭文昨夜报案,说有歹人闯进后花园,打伤护院,掳走了大公子冯子许,此事可是司大人所为?” 司岂拱了拱手,笑得云淡风轻,说道:“古大人何出此言?本官是大理寺少卿,不是那江湖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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