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他也是团队里见识最多、知识最渊博、财力最雄厚的人,便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摆在了保护者的角度上。 “为知识所累”这句话很好地概括了他眼下的精神状况。他在得知了地球外竟然还有那么多未知的危险之后,便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被知识所累,又因智慧得福。他对复仇者联盟里的队友、对纽约、对美国、乃至对地球,都有着某种过度保护的心理,而在这种过度保护、过分操心的心理和PTSD的双重影响下,他的梦境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任何明亮的颜色了。 在他的梦里,天空永远是墨蓝色的,星辰破碎,万物灭绝,巨大的外星生物在天空中伸展着长长的身体盘旋缠绕,乍一看去竟有种诡谲而优雅的美感。而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苍穹之下,他的队友全灭得死不瞑目,偶有一息尚存者,便躺在地上拉住他的衣角、握住他的脚踝,将他扯落在地、困囿住他使他无法前行,口口声声向他发出质问拷打着他的内心,使他焦躁不安,且日复一日都在重复着这种感觉—— 就在此时,一道纯粹而明亮的阳光从苍穹的正中央落下,瞬息之间就把刚刚那个压抑的梦境给变了个模样。 阳光所普照到的范围不断扩大扩大再扩大,那些可怖的外星生物和满地的死去的人一瞬间就消失了。与此同时,就连拂过的暖风里都带上了鲜花的芬芳,托尼震惊地环顾四周,发现他眼下身处的,也不是什么战后的残骸废墟,而是他年少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想逃离过、却在那个噩梦一样的突发事故后再也难以拥有的…… 家。 “托尼。”那个在俄罗斯混血通灵师口中出现过的、“金发女人”的身形在他的面前又凝实了一点,托尼甚至可以看到她身上那套遇难的时候穿的白西装,还有脖子上圆润光滑的珍珠项链。这身打扮他在玛丽亚还活着的时候见过无数遍、在梦里也见过许多次了,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有种切实的、“她现在就在我面前”的感觉。 他在菲奥娜尚未完全揭晓那个最关键的名字的时候就有种隐隐的预感,这是他的母亲,可是他的理智又在促使着自己否认那虚无缥缈的直觉,穿得一模一样的死去的金发女人还少吗?他怎么就敢确定那就是玛丽亚·斯塔克? 可是当她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托尼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看着玛丽亚轻盈而优雅地飘到了他的身前,比了比他的身高,感慨地笑了下: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眼下的这个样子,可跟你爸爸太像了啊,托尼。” 托尼抹了把自己的脸,觉得唯一的不完美之处就是自己还保持着这张过分成熟的面容,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以少年人的身份在母亲的身边跟随着、抱怨着、时不时地撒个娇了: “妈妈。” 第71章我以你为傲 其实仅就通灵这件事情而言,不管哪个国家、不管哪种文化,都是大同小异的,这也算是某种微妙意义上的“殊途同归”: 异就异在通灵的手段不一样,所注重的结果也不一样,东方的人们更偏向于用符纸、熏香和咒术等方式直接作用于亡灵本体,同时辅以对周围环境的改造,也就是“风水术”来巩固取得的成果,以此来保护求助者或者帮助他们;而西方则更偏向于用镜子、蜡烛等外界媒介打开那个通道或者回溯过去,和亡灵之间也并不存在绝对压制或者奴役的关系,更像是平等的合作和友好的交流。 相同的地方就多了去了,比如说人死之后都会有一段灵魂滞留活人世界的时间,再比如有未了的心愿的亡灵,是不会轻易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的;再比如客死他乡的人,死后一定要叶落归根。但不管怎样,在相同的这些地方,总会有这么个永恒重合的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