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学徒躲懒,新人们都很勤勉,学的也很快,”眼见乌玖误会了,阿记连忙解释道,他颇不好意的搓了搓手,这才道:“这活计却是我主动请缨,为的却是能见大人一面,平日里,我总在灶前忙碌,从早到晚都脱不开身,也没法寻个合适的时间请见,是以才寻了这个法子。” “你寻我何事?”乌玖闻言,不由道。 “今日前来,却是为了跟巫祝大人辞行的,过几日,我同獵秃结契之后,便要同他一并去到咆哮部落了。”阿记一脸羞涩的道,见乌玖闻声默然不语,他连忙道:“炊事房的老学徒们已经完全上手,新人也能够独当一面了,接替我的管事者也已经选好,大人请放心,即便我不在此地,族内一应食品供应绝不会出错。” “你既然敢如此保证,我定然是信你的,“乌玖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选择獵秃,族内其他备选者,较他年轻,才貌俱佳,前途远大的兽人不知凡几,你我同出戎氏一部,又有一段师徒情谊,便是这话有些过界,我还是想问一句,这次,你可想好了?” 乌玖忘不了自己在白熠屋帐中所看到的阿记的过往,那身上时时有上,一言不合便被伴侣殴打的过往,虽然阿记的上一位伴侣已然在那场部落乱局中殒命,往事已然成烟,但乌玖生怕阿记一念之差,再次选错,毕竟,獵秃的过往他十分清楚,对方包裹在油滑外表下狠辣凶戾的本性,他更是清楚不过。 “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还要拆散我们不成?”不等阿记回话,屋外便传来獵秃颇为幽怨的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往屋外看去,却见那獵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在屋帐外站定,獵秃双目在乌玖和阿记之间来回扫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想必是刚刚将乌玖的“诋毁”都听在耳内了。 原本在屋外值守的阿容被他推到了一边,相比刚刚是想要将他拦下,不让他偷听,可惜未能成功,此刻,对上乌玖的目光,不由摇头苦笑。 乌玖看到獵秃倒是吃了一惊,直言道:“我记得昨日才向咆哮部落发了回程函,你便是当日出发,正常也得夜半才能回到部族呢,你怎么晌午就回来了,莫不是未听调令提前便出发了?”说到最后,乌玖的神情变的严厉起来,毕竟,因为儿女私情而忘了本职工作便是渎职,这是乌玖无法容忍的。 “哪里敢违抗大人的命令,我确是昨日才收到了大人的函件,随后便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工作已然提前交接好了,绝不会出差错的,”獵秃委屈极了,一听乌玖问询,便叫起了天屈,此刻的他早忘了往日的恭敬,站在屋外,一脸期期艾艾的道:“大人怎的就这般看不上我,我即便年龄大些,面容凶恶了些,好歹也是大人颇为信重的部族一员,还添为咆哮部落的重建总管,这段时日,攒下的资财也有数千之巨,便是相貌上跟阿记无法匹配,其他方面也足以补全了,那些个毛躁的小子,不过胜在比我年轻些,其他,哪个能同我相较。” 獵秃一番自我标榜不忘打击旁人的话,既是在向乌玖辩白,也是为了挽回阿记心底的印象分,生怕对方一时被乌玖带偏了思路,狠心舍了自己。 乌玖见他这般着紧倒是心下一宽,面上却依旧一派肃整的道:“你既然听到我俩刚才的谈话,应当也知道,阿记跟我在原先的部族有师徒之谊,我自然会格外看中他,以后,你若是对阿记不好,伤到了他,我可不答应。” 獵秃闻言恨不得指天发誓,义正严辞的道:“大人且放心,便是阿记跟大人没有这层关系,我定然不敢动他一根指头的,大人切莫看我面相粗丑便疑我行事凶恶,我那凶性只对外敌,对着自家伴侣,那绝对是温柔小意,爱护备至…… 獵秃还要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真心”向乌玖叙说一番,一侧的阿记却是听不下去,就见他叉腰冲着门口的獵秃高生道:“还不快收声,怎能在巫祝大人面前胡言乱语,也不嫌丢人。” 阿记这幅在伴侣面前怒形于色的模样,以前是绝没有过的,乌玖看着,既觉惊奇,也终于放下心来。 至于屋外的獵秃,他哪里见过阿记这幅似喜似嗔模样,登时被晃花了眼,也忘了跟乌玖的眉眼官司,直勾勾的盯着阿记,一副看呆了的模样。 阿记深觉丢脸,再也呆不下去,匆匆跟乌玖告罪了一声,只说改日再来辞行,起身便要将獵秃拖走。 獵秃任凭对方拉着行动,面上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模样,谄媚的让人没眼看。 乌玖看着两人相偕离去不由摇头失笑,刚刚两人那一番应对,他也算看的分明,心底多少明白了阿记看中獵秃的原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