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杂毛被打得满头包,外加一长串问号。 哪里有血?都特么内伤好吧! 你确定四打一,不是一打四?我们沾个屁光? 简临快死了?那特么刚刚鬼锤的老子? 人单力薄、身虚体弱?拉不开?骆哥您十几年前当群演时打遍禹州无敌手的传闻,还特么激励着全影视城的群演小混混好吗? “……”想吐血。 不但想吐血,还想闪人。 最先跑路的是绿毛,他一屁股从水塘里爬起来,捂着肚子扶着墙,想从报警的那位身边溜过去。 刚走近,伞下人放下手机,冲他看了一眼。 那一眼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任何含义,却像把刀似的扎过来,把绿毛钉在了原地。 黄毛跟着过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推了绿毛一把,让他别挡路赶紧走,一抬眼,感受到伞下透出来的平稳的气场,跟着默默站定。 两人像偷溜网吧遇上老师的怂包学生,垂着手低着头,沉默地窝在墙根。 巷子里,简临效率奇高地结束了战况,开始收尾。 他朝角落里的陈阳走过去,金属伸缩管往地上一扔,“咚”一声锐响,路过趴在地上的红毛,顺脚踩过去。 才走近,没等动手,陈阳自动贴墙,肿着半边脸:“你你你……” 简临抬手给了他一脑壳。 陈阳抱头。 简临没再理他,抬手捋了把湿透的头发,地上扫了眼,转头看向巷口。 他原本是想看立在巷口边上的两个杂毛,抬眼对上的,却是伞下人的目光——方骆北一直在看。 简临不知道这位活在传闻的大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一直没走,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 他准备撤了,还得送餐。 恰在这个时候,巷口亮起束车灯,很快,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驾座门敞开,伞抬起,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撑着伞踩着水小步跑过来:“怎么回事?” 一听那声音,小年轻们集体在心里咯噔:完了,老徐! 的确是老徐,就住在附近、开车过来只要两分钟的禹州镇派出所民警。 他今晚不值班家里蹲,真有人报警也不是他出来。方骆北打的是他私人电话,什么四打一、满地血、要死了,大过年的简直骇人,怕真有什么事,他赶紧车钥匙一拿就下楼,羽绒服都没来得及穿。 到了一看,嚯,旷世奇景:初代斗殴传奇 本代打架王者 陈氏派出所常客。 今儿什么日子? 老徐跑过去,撑着伞站在方骆北旁边,眼睛往几人身上一扫,不用问,心里明了。 他骂都懒得骂,直接示意巷口的绿毛黄毛,又抬手点了点巷子里的那三个:“才半年,又皮痒了是吧?都给我上车!” 绿毛、黄毛从两柄伞旁溜走,顶着雨跑向马路对面。 老徐扭头吼:“机车停路边!不许跑!上我的车!” 训完了看向同样撑伞的那位,奇怪:“你怎么在这儿?” 方骆北:“路过。” 老徐一个基层老民警,禹州这边什么情况都了解,十几年前,方骆北还是群演的时候,他们就认识。 不光认识,熟得很,熟得老徐一见这位就想磨牙。 听说只是路过,老徐“呵”了一声,伞下打量他:“什么时候改邪归正的?路上看到别人挑衅滋事没搀一脚,还知道‘报警’了?” 方骆北神情如常,熟练的和对方打太极:“毕竟金盆洗手上岸了,努力做个好人。” 呵呵。 老徐才不听这些瞎话,在他这里,面前这位和三金影帝画不上等号,甚至不是改名之后的方骆北,只是禹州这里混出点名堂的群演骆北而已。 因为这个始终如初的印象,老徐给方骆北存在手机里的名字都没变过,一直都是“骆·头号危险分子”。 也就过去十多年而已,这当年的头号危险分子竟然有脸说他在努力做个好人? 老徐:我信你? 大过年大晚上的,又下这么大的雨,还接到几个本代惹事精,老徐太阳穴都疼,没和方骆北多聊,摆摆手,准备把几个小年轻带回去教育。 红黄绿毛都上了车,接着便是鼻青脸肿的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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