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爷您可慢着点走。” 夏祺撩开马车的帘子,只见车上人几步跳下来,走路都带着风,他转身就跟不上了。 “王爷,今晚还有宫宴,您如此匆匆从宫门折返,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夏祺急赶着他前面去打开官驿的门,上了二楼的房间。 萧靖泽甩开袍袖坐到椅子上,手里拿着那串流苏,俊朗的脸上满是阴沉。 “你带着萧垠即刻启程回南郡,夜里动身不要被人发觉,”萧靖泽将裹着流苏的手帕小心收好,将令牌扔到夏祺手里,“你不必多问理由,马上去办,本王比你们晚走几个时辰。” 夏祺知道萧靖泽向来说一不二,即使心中有疑虑也没问出来,领命就退下。 萧靖泽轻叹了口气,心口有些疼。自从谢璋说第一个字起,他就十分不安。梁承琰的大名他不是第一次听,这种局势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到会如此近在眼前。 他多留这几个时辰,终归还是不放心沈余吟。唯有亲自见她一眼,他才能放心回南郡收拾兵马。 承露宫的宫人被青鱼尽数散去,沈余吟仍站在秋千前,被梁承琰紧紧抱着。她觉得别扭,又想起萧淑妃的话,想推开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说的答应是什么意思?” “殿下都肯穿着旧时衣裳用美人计,自然要答应殿下的要求,”梁承琰将她报到秋千上,自上而下看她的脸,“虽不是那夜的衣裳,却也有九分相似了。” 沈余吟看着自己的裙衫,她都记不清那件裙衫的细节,可梁承琰竟能认出来,那晚……她明明在屏风后。 像是看出她的疑虑,梁承琰低眸一笑:“那件裙衫的肩处有一只金线勾出的雀,我恰好看到了。” “你……你记这些做什么……”沈余吟声音越发小了下去,生怕哪句话不对又惹得他收回承诺,“你的伤口怎么样?” 梁承琰停顿一下,解开外袍,抽开白色亵衣的带子。她借着烛火望过去,见那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只是不知为什么白布上还是有些隐约的血迹。 “……你动武了?”沈余吟猛的站起来,凑近去看。已被止好血包扎好的伤口只有剧烈活动才会重新裂开。她听说过梁承琰身手极好,一般人伤不了他,除非是很难对付的高手。 “看来殿下关心的不是我,”梁承琰穿好外袍,语气淡淡,“想对付萧靖泽,不必我亲自动手。” 沈余吟心内松了口气,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迎着梁承琰的目光看,没有丝毫退让。在他面前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引起怀疑,她不想再多费功夫解释萧靖泽的事情。 “你愿意如何想,本宫干涉不了。” “若是以前,殿下一定反唇相讥,怎么今日如此听话,”梁承琰弯腰,手指轻轻捏住她的脸,“殿下心里打什么算盘?” 这人……未免太警惕。沈余吟呼吸有些不畅,从秋千上起身,往主殿走去。 “本宫饿了。” 雪菜黄鱼汤,奶白色的汤汁中鱼的香气四溢。沈余吟许久没吃过这道菜,刚在矮桌前坐下,就被身后的梁承琰拦住了筷子。 “先吃药,”他坐到对面,将药碗推过去,“已经热了三四次的药,再任性也要有限度。” 沈余吟皱着眉一口就将发苦的药汁灌下去,不满的盯着他看。 “殿下以前若如现在这般听话就好了。”梁承琰舀了两勺鱼汤到瓷碗里,又用筷子夹起鱼鳃里的肉添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