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这家出版社的问题:“姐,你还有没有别的相熟出版社?” “这…真的太对不起了秋冉,没想到我推荐的出版社反而这么不靠谱,我再给你好好找一家!”杨医生也没想到那家出版社这么无下限,竟然还要拿人家的痛处做噱头。 徐秋冉笑了笑,语气还算轻松:“没事的,你可不要自责,不然我以后就不敢麻烦你了。” 两人正寒暄着,也在商量易珏转院的问题,杨医生把在港城相熟的医生介绍给她。 这时,易明宇的电话切了进来,徐秋冉只能先把杨医生电话挂了,怕老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小秋,你过来一趟。”易明宇的声音很沉稳,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有一丝颤抖:“易珏醒了。” 徐秋冉咽了口唾沫,在原地踱步了几下才知道出声回答,慌慌忙忙就要夺门冲出去,脚踏出去那一刻才发现自己鞋子没换,包也没拿。 等到她收拾好自己往医院奔过去的时候,医生已经做完检查了,但是床上的人又昏了过去,她错过了他睁开眼的那一刻。 “刚刚睁眼是清醒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体力不支而已。”医生拍拍她的肩,看徐秋冉跑得一头长发凌乱不堪,胸口还在上下起伏。 她又深鞠躬谢谢医生,心里也谢过各路神仙:“谢谢你医生,辛苦了,真的谢谢。” 许桂芳在窗边偷偷抹眼泪,徐秋冉过去搂着她的肩,很小声地叫了声妈妈,她就转过身子抱着这个高高瘦瘦的姑娘,躲在人怀里哭,真的太不容易了,大家都不容易。 晚些时候,易明宇带着许桂芳回酒店休息了,两个老人都有高血压,可熬不住那大夜了,看着徐秋冉在儿子床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酸得不行。 刚刚那易小子一睁眼,连话都说不出就在四处找人,眼睛滴溜儿地转估计也没找到想找的人,干脆又合起来歇息去了。 徐秋冉坐在床边,拿纸杯装了点葡萄糖水,捏着棉签一点点地去沾水润湿他干裂的唇,护理工作都很琐碎,但她每天都尽心尽力地做着,不厌其烦。 她饭后的困意涌上来了,很奇怪,每次她在酒店的大床就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在医院闻着消毒水味,趴在他床边反而能睡得很香。 易珏睁开眼来,还有点不适应,眨了眨眼想抬手揉,一碰就碰到了手边的人,定睛一看,可不是在梦里朝思暮想的人嘛,正趴在床边睡得香甜呢。 他动了动身子,给那边让出了点位置,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端,笑了下扯到胸腔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想咳嗽却忍住了,怕把人吵醒。 侧着头以一个很怪异的姿势盯着人看了一会儿,他又闭上了眼睛,总觉得好累,身子太沉太沉了,抬眼皮都有种费力的感觉。 徐秋冉醒来的时候半边身子都睡麻了,一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两点多了,眯着眼睛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坐下来想拿纸杯给人再喂一次水,余光却看见,床边搭着的手好像动了动。 她的手指收紧了纸杯,僵硬地转过身子,呼吸都窒住了,慢了不止两拍才跟那双眼睛对上视线,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比她诚实得多,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不…不要…不要哭…”床上的男人苍白的唇扯开一个笑来,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倒反而安慰她来了,嗓子久未使用,嘶哑得根本听不清楚。 徐秋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晓得端着纸杯子,都快把杯子捏烂了也不撒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掉。 她认识他的这一年多来,真的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光了算了,怎么会变得这么爱哭。 有好多话要说,想跟他说周骅才被判了叁年,说周氏集团依旧在外面搞风搞雨,说自己被出版社欺负了,说自己有在认真改稿子,说自己真的真的好想他。 徐秋冉小心翼翼地趴过去,趴在他的手边,不舍得压他,扯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带着哭气问他:“是不是很疼?” 一定是的,如果不疼,他也舍不得让自己等那么久,一定是真的很疼,才会让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这么脆弱地躺在床上。 易珏拿食指指节蹭了蹭她的泪珠子,看她眼底全是心疼,摇了摇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