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彻底变了脸色,厉声道:“骆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兴叔摆手制止朱五往下说,目光不离那张白皙冷然的面庞:“骆姑娘何出此言?” 骆笙把玩着茶盏盖,语气依然波澜不惊:“二位今日没出门吧?我听来的消息,各路衙门派出的官差搜查范围以青杏街这一片为中心,而兴叔是朱雀卫统领,又恰好在京城,还受了伤——” 骆笙深深看兴叔一眼,唇角微弯:“二位总不能说服我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兴叔默默听着,眸色暗沉如深潭。 话说到这里,再否认已经没了意义。 朱五忍无可忍问:“这与骆姑娘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们是朱雀卫,就算他们干掉了那些质子,与眼前这丫头有半点关系吗? 别说骆姑娘是锦麟卫指挥使的女儿,要是因为这个,那一次骆姑娘就会去找她老子告状了。 朱五死死盯着骆笙,满心疑惑。 兴叔亦静静等着骆笙回答。 骆笙从袖中摸出一物,放在了桌子上。 二人随着她的动作,视线皆投过去。 素手移开,桌面上静静躺着一块令牌。 兴叔看清那物,腾地起身。因为扯到伤口,剧烈的疼痛令他跌回椅子上。 他却丝毫顾不得这些,急声问道:“朱雀令怎么会在你手中?” 第478章 新主 兴叔伸手去抓令牌。 停在朱雀令一旁的纤纤素手把令牌覆住,骆笙语气冷下来:“兴叔是打算把朱雀令合二为一么?” 朱雀令合二为一是大忌,从建立朱雀卫那一日起,朱雀卫统领只能持半枚朱雀令就是定死的规矩。 兴叔也想到了这一点,收回手盯着骆笙的眼神格外深沉:“骆姑娘,你之前不是说与持有朱雀令的人早就没有联系了,为何这半枚朱雀令会在你手中?” 骆笙手握令牌,盯着兴叔的眼睛:“那次我听兴叔与朱先生谈话,兴叔说认令不认人,谁手握这半枚朱雀令就是朱雀卫的主人。我没听错吧?” 兴叔嘴角紧绷,微微点了点头:“不错。” 不是不好奇杨准的下落,不是不憋屈认一个小姑娘为主,可规矩就是这样,不遵从才是对镇南王府最大的不敬。 骆笙垂眸,盯着那半枚朱雀令。 展翅的朱雀活灵活现,仿佛随时能一飞冲天。 安静的屋中,少女平淡的声音响起:“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兴叔如何得到朱雀令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伤害原先持有朱雀令的人。” 兴叔听了没有吭声。 骆笙并不在意,平静问道:“现在我想知道昨夜的事,是否与朱雀卫有关?” 尽管答案已经很明显,她还是想从兴叔口中听到答案。 兴叔略一沉默,点头承认:“是我带人干的。” 骆笙握着朱雀令的手收紧,感受到令牌的冷硬。 她的语气也有些冷:“兴叔这样做,先不谈那些世子是否无辜,就没想过世道一乱遭殃的是百姓么?” 兴叔愣了一下,看着骆笙的眼神带了惊讶。 他完全想不到会从锦麟卫指挥使的女儿口中听到这番话。 沉默了片刻,兴叔淡淡道:“世道已经乱了,我无非是推了一把而已。” 定东王已反,所谓的太平日子本就没了。永安帝以诸王世子为质,无非是延长诸王下定决心造反的时间罢了。 选择观望的诸王早晚会卷进来,除非开阳王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平乱。 可开阳王毕竟不是神。 从京城率军赶到东边要花不短时间,人困马乏,不熟悉地形,不适应气候,加之带去的大半兵士都是匆匆召集,并非操练熟的,岂会像在北地那般轻松自如。 一旦开阳王与定东王交战陷入胶着,一个被送到京城的儿子终究阻挡不了诸王乱世争霸的野心。 “在见到这半枚朱雀令之前,我只是为旧主出口气罢了。”兴叔平静说着,并无悔意。 他不指望眼前的小姑娘赞同。 立场不同,问心无愧。 骆笙默了默。 她不赞同兴叔的做法,却也明白兴叔为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