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妻子,为他生了一对子女,还不是一旦威胁到表哥的利益就被活活捂死了。 表哥更是对许芳几次动过杀心。 她看在眼里,曾经不觉得怕,甚至觉得畅快,可当轮到自己时却怕得发抖。 怕得情愿拉着这个男人一起去死,只要保住孩子们的性命。 杨氏泛红的眼里涌动着疯狂。 数月来不间断摄入的药物麻痹着她的思绪,让她处于似疯非疯的边缘,钻入某个牛角尖就出不来了。 长春侯只觉杨氏在说胡话,不可思议问道:“你是疯了吗,楠儿他们现在沦为庶民,到底得了什么好?” 早知道被这个疯婆子坏了事,休了她后就该要了她的命。 长春侯再次感到了后悔。 多年夫妻,杨氏对眼前男人再了解不过,长春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刺激到了她敏感至极的神经。 杨氏疯狂大笑起来:“那也比丢了性命强!我都知道了,你要把楠儿他们送回老家去,下一步就是要他们性命了吧?” 长春侯一愣:“什么送回老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还装模作样!”杨氏抬手抓向长春侯的脸。 刚刚长春侯挣扎着冲过来,拉近了二人距离,就听刺啦一声,长春侯脸上被抓出一道血痕。 长春侯惨叫一声,伸手掌掴杨氏。 衙役死死按住长春侯,警告道:“不要乱来!” 长春侯挣扎不过,怒瞪着杨氏:“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把楠儿他们送走了?” “是许芳那个贱人,她拿嫁妆逼你——” 长春侯越发茫然:“你说的什么疯话?那个孽女是问过她母亲留下的嫁妆,可怎么会做出逼我把楠儿他们送走的事来?她是将军府的媳妇,这么做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在婆家无法立足吗?” 杨氏安静了一瞬,死死盯着长春侯。 “你个蠢妇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简直是个疯子——” 到这时,杨氏混沌的脑海仿佛被闪电劈开,恢复瞬间清明。 她面上表情凝固,心里却终于反应过来:她落入了圈套! 从没有把楠儿他们送回老家的事,让她听到这些就是为了让她拉表哥下水。 她照做了,表哥丢了爵位,孩子们成了失去父母庇护的庶民。 是许芳,一定是许芳为母报仇设下的圈套。 可她却中计了! “啊——”杨氏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发出凄厉的喊声。 杨氏彻底疯了,坊间传闻是听到要充入教坊司承受不住打击疯掉的。 据说杨氏口中一直念着要杀了许大姑娘。 人们叹息同情华阳郡主留下的一双儿女遭遇的同时,对杨氏的下场表示大快人心。 当然,长春侯的下场就更大快人心了。 发配边疆差不多就是等死,说不定到不了地方就死在路上了。 查抄长春侯府后把情况报到永安帝那里,永安帝又生气了。 他还想着抄了长春侯府国库能有点进项,结果长春侯府所有财产加起来还填不上华阳郡主嫁妆的亏空。 这也太穷了! 不,这说明这些年来长春侯府就靠着华阳郡主留下的嫁妆度日,嘴脸太难看。 永安帝一生气,又追加了责罚:长春侯次子许楠、三子许栋子孙三代以内不得入仕。 消息传到许芳耳中,许芳大哭一场,换上出门的衣裳去了有间酒肆。 有间酒肆门前的枣树结的枣子已经被进出酒肆的人吃得差不多,只剩稀稀疏疏的红枣遮掩在枝叶间。 白日的酒肆静谧悠闲,只有劈柴声没有停过。 许芳被红豆领着进了后院,见到了立在柿子树旁的骆笙,还有专注劈柴的弟弟。 许芳驻足片刻,走了过去。 “骆姑娘,今日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许芳望着眉目平静的少女,心情激荡无比。 那一日,听闻继母被休,骆姑娘告诉她一切才刚开始,她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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