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神有了些微变化:“说说具体情况。” “说是骆姑娘送去的晚饭中汤羹被老鼠打翻抢食,结果那些老鼠被毒死了……” “是么?”卫晗眼底似乎蕴了某种光亮,语气温和,“赵尚书进宫禀报给皇上了?” 年轻人应是。 卫晗牵了牵唇角,语气越发温和:“退下吧。” 年轻人躬身退下。 随着房门轻轻关拢,被年轻人带进来的寒风随之散去,屋内温暖如初。 烛火晃了晃,那盏孤灯似乎也亮堂起来,越发清晰照亮了男人的眉眼。 他的眼底藏了深深笑意,脑海中浮现的是酒香弥漫的酒肆大堂里那道素色身影。 那是他熟悉到哪怕闭上眼睛只听脚步声,也能分辨出是她的那个姑娘。 她说她来争取时间,果然就做到了。 卫晗忍不住微笑,却又不明白这与有荣焉的感觉从何而来。 烛泪堆满了烛台,夜更深了。 他起身吹灭微弱的烛火,干脆直接歇在书房的矮榻上,辗转反侧之余一个念头越发迫切:明日要早点去有间酒肆吃饭。 笼罩着夜色的骆府中,同样有人在等着骆笙。 “站在这里干什么?”骆笙看到等在石阶上的少年,微笑着问。 骆辰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今日回来比平日晚,是不是去衙门遇到什么事了?” 之所以迟疑,是处境已经够糟糕,不想再听到更糟糕的事。 可连骆笙一个女孩子都无畏面对,他怎么能逃避。 他不只是骆笙的弟弟,也是骆府的小主人。 “边走边说吧。” 骆笙举步往前走,骆辰默默走在身侧。 “给父亲送去的饭菜,被人下了毒。” 骆辰脚步一顿,眼神微沉:“父亲没事么?” “没事,有毒的羹汤恰好被老鼠弄翻,被老鼠吃了。” “呃。”骆辰拧眉往前走,走出数步轻声问,“父亲一时半会儿是不是不会被定罪了?” 骆笙侧头看他。 十三岁的少年,面容还很青涩,眼神却深沉明亮。 骆笙弯唇笑了,轻声道:“是啊,大人们总要好好查清楚。” 骆辰闷头走着,快要到岔路口时又低声问了一句:“大人们真的能查清楚么?” 那个下毒的人—— 他深深看了身侧少女一眼,心头莫名有些不安。 别人不会往骆笙身上想,他却会。 骆笙做过的出人意料的事实在太多了。 夜色中,少女神情从容,语气淡淡:“或许能,或许不能,我们不用操心这些。” 她要的只是拖延时间,至于真相会不会被人看透,并不在意。 她是骆大都督的掌上明珠,以任性肆意名扬京城靠的就是有个好爹,就算林腾怀疑到她头上,没有证据总不能把她也抓进去。 只要能拖到开阳王的人把那名护卫的妻儿救出送来京城,为骆大都督洗脱罪名,以后她还是无法无天的骆姑娘。 倘若骆大都督不能洗脱罪名,她多做一桩事还是少做一桩事能有什么区别呢? 岔路口到了,骆笙停下来:“我回闲云苑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看着乖巧点头的少年,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想太多,长不高。” 骆辰扯了扯嘴角,没好气道:“瞎操心。父亲那么高,我不会矮的。” 骆笙定定看少年一眼,叹口气转身走了。 骆辰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板着脸回了住处。 翌日一早,骆笙便去了刑部衙门询问情况。 “尚书大人,骆姑娘来了。” 赵尚书犹豫一下,示意把人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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