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吗?” 她虽猜测骆大都督不会这么做,却要得个准话,看到底是纯粹的诬告,还是骆大都督放人时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倘若是诬告,就要查明镇南王府护卫咬住骆大都督不放的原因,再对症下药。 而如果骆大都督当时真的放走了护卫,就要处理好目击者的问题。 两种情况,应对的法子有所区别。 “当然没有。当年为父奉旨围剿逆臣,怎么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 “女儿明白了。”骆笙微微点头,声如蚊蚋,“您觉得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骆大都督被问得一愣。 骆笙面上一派平静:“这是女儿想知道的第二件事。” 这一次,骆大都督沉默更久,才低声道:“皇上……是个多疑的人。” 骆笙扬眉。 多疑么? “女儿知道了。” “快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往这里跑,记着父亲刚刚说的话。” 骆笙摇摇头,认真道:“我还会来给父亲送饭的。” “不用。你这次能进来是赵尚书给了几分情面,下次来恐怕就没有了。” 人情总是会消耗光的,哪怕他与赵尚书关系尚可,也不会天真地认为在这种局势下对方会一直相帮。 骆笙平静道:“如果不能见到父亲的面,我会请求狱卒把饭菜给您送进来。” “你这孩子——”骆大都督张张嘴,没再反对。 见面不容易,打点好狱卒把饭菜送进来还是不难的,就当享享女儿的一片孝心吧。 “父亲,那我回去了。” “回吧。” 骆笙屈了屈膝,转身走向林腾。 见骆笙走近,林腾不由绷紧了心弦:“骆姑娘说完话了?” “说完了。” “那骆姑娘随我出去吧。” 骆大都督双手扶着栅栏,泥塑般立了许久,才默默坐了回去。 牢房里光线昏暗,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一只老鼠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毫不胆怯停在骆大都督面前。 骆大都督看了看格外肥硕的老鼠,神色漠然。 关进这里的人,要么忐忑,要么绝望,谁还有心思或力气对付一只老鼠呢。 老鼠显然也是因此才养成这般大的胆子,叼起地上的食物残渣慢条斯理吃起来。 很快又有同伴加入。 相比其他犯人,骆大都督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自然大受这些小东西欢迎。 甚至有一只老鼠吃得忘形,得意拿鼻尖蹭了蹭骆大都督裤腿。 骆大都督沉默着伸出手,把老鼠弹了个跟头。 老鼠翻身起来,冲骆大都督抗议叫了两声,竟也不跑,继续寻起吃食。 走出地牢,瞬间开阔亮堂起来。 骆笙眯了眯眼,一时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林腾默默换了个方向。 骆笙看着走在身侧不动声色挡住光线的青年,不由牵了牵唇角。 有林腾这样的兄长,是大外甥的幸运。 林腾一直把骆笙送到衙门外。 “林大公子。” 林腾停下脚步:“骆姑娘有事?” “明日我还来。” 林腾险些维持不住面上严肃的表情。 父亲被抓进大牢,女儿因为担心来探望不奇怪,可骆姑娘说得真是理直气壮,毫不委婉…… 不过,也正是这份理直气壮,才是骆姑娘吧。 林腾不由想到了那次骆笙登门做客的事。 当时他都做好了替堂弟牺牲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骆姑娘根本不像传闻中那般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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