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一条小溪边,捧起溪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干得要冒火的嗓子,对着水看到了头发上的一只木簪,伸手将它取了下来。 这只木簪原本很是粗糙,像一根凹凸不平的筷子。晓星尘帮她把簪身削得平滑纤细,还在簪子的尾部雕了一只小狐狸。小狐狸长着一张尖尖的脸,一双大大的眼,是微笑的。阿箐拿到簪子的时候摸了摸,很高兴地说:“呀!好像我!” 看着这只簪子,阿箐瘪了瘪嘴,又想哭。肚子里咕咕叫,她从怀里摸出一只白色的小钱袋,还是她从晓星尘那里偷来的那只,又从钱袋里抠出一颗小小的糖果,小心地舔了舔,舌尖尝到了甜味,就把糖又装了回去。 这是晓星尘留给她的最后一颗糖。 阿箐低头收好钱袋,随眼一扫,忽然发现,水中的倒影后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薛洋在倒影之中,正在微笑地看着她。 阿箐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躲开。 薛洋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她的身后。他手里拿着霜华,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开心地道:“阿箐,你跑什么?咱们好久不见了,你不想我吗?” 阿箐尖叫道:“救命啊!” 然而,这里已是偏僻的山野小路,没有谁会来救她。 薛洋挑眉道:“我从栎阳办事一趟回来,竟然刚好遇到你在城里问东问西,真是挡也挡不住的缘分哪。话说回来,你真是能装,竟然我都给你骗了这么久。了不起。” 阿箐知道自己逃不掉,是必死无疑了,惊恐万状过后,想到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骂个痛快再死,一股泼劲儿又上来了,她蹦起来呸道:“你这个畜生!白眼狼!猪狗不如的贱货!你爹妈是在猪圈洞房才生了你这么个杂种吧!吃屎长大的烂胚子!” 她以前混迹市井,腌臜对骂听得不要太多,后面什么污言秽语都兜头喷出。薛洋笑吟吟地听着,道:“你也真能骂,怎么以前没听你在晓星尘面前这么撒泼?还有吗?” 阿箐骂道:“我去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还敢提道长,那是道长的剑!你也配拿着?脏了他的东西!” 薛洋举起左手的霜华,道:“哦,你说这个吗?现在,是我的了。你以为你的道长有多干净吗?今后还不是我的……” 阿箐道:“你个屁!做梦吧你!你也配说道长干不干净,你就是一口痰,道长倒了八辈子霉才被你沾上,脏的只有你!就是你这口恶心人的痰!” 薛洋的脸终于沉了下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