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归望:“………大哥,我有空给他下毒的话干啥不一口气毒死他呢?” 季为客一时没话反驳,这也确实是句实话,北亿恨不得决门掌门一口气噎过去下地狱去,若要下毒,应当不会给留个活口。刘归望一句话成功给自己开脱了,季为客反倒更加心情不佳,心烦气躁的咬咬牙,啧了一声揉揉头发,捡起剑转身走了。 刘归望目送这位狠人走远,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有话——沈问澜怕是被人下过毒。大概是在他身上发现了被下过毒的痕迹,痕迹应该不是新的,倒像是颇久以前留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怀疑北亿也是有道理,不论现在如何,过去百年确实是关系坏到极致。 那沈问澜被下过的毒也并非北亿的手笔,想必是其余门派干的事。但如今是同盟关系,也不该对自己有所隐瞒,前途险恶,他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那这事应该问谁呢? 刘归望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想了一圈人选,走出门,直接对着别院喊了一嗓子。 “花!!给老子死过来!!!” 白问花动作一歪,剑直接飞了出去。“……” 他老人家知道这么喊很像泼辣姑娘喊夫君回家吃饭吗。 白问花叹口气,只好吩咐几句不要松懈,又点了点几处错误,让他们各自切磋剑法去了。自己把去傀剑收起来,回去看看刘大爷又要干什么。 他推门进去之后,刘归望正站在窗边抱臂思考,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白问花开门见山道:“怎么了?” 刘归望正在思考若是沈问澜不行的话该怎么办,此刻听见白问花的动静,表情也没松懈一分,长叹口气,感觉前方更黑暗了,开门见山:“你跟我说实话,这事不能瞒,我得做好最坏的准备……沈问澜以前是不是被人下过毒。” 白问花愣在原地良久,“啊?” 刘归望没好气,“回答问题!” “你问我?”白问花莫名其妙道,“他什么时候被下毒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归望:“……滚吧,一问三不知。” 白问花更莫名其妙了,他这问题来的没头没脑,反问之后还被骂了一顿,“你想什么呢,沈师兄根本没被下过毒,真有这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话倒说的有理有据。刘归望一时无言以对,又实在想不明白,没下毒季为客干嘛冲进来说那么几句话。 他干脆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白问花接着汗颜道:“好……然后您以后叫我,能不能别叫花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叫姑娘进屋呢。” 刘归望:“……哦。” 季为客站在门外,一言不发离去了。 他此刻眼中泛着血丝,尖利的笑声又一次缠上了他,当日如寒光铁刃般的话语更是不计其数的在耳边回荡,缠绕成黑白交错的耳鸣。 “去死,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眼前出现了那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 季为客捂住强烈作痛的头,脚下加快几分,浑身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发颤。从骨头里向外发散的疼很快缠住了他整个人,眼前又开始发黑。脚步也开始跌跌撞撞起来,喉间涌上腥甜的味道。 季为客脚下不稳,几乎是撞开了房间的门,手上再也拎不住剑,当啷一声落到了地上。呼吸紊乱间,他感到有双手接住了这一身发抖的骨头,转身把他抱到了床边。 沈问澜。 沈问澜把他放到床上,并未让季为客平躺,他把人揽在怀里,握住他已经没了知觉的手,沉声道:“还看得见吗。” 季为客只能眯着眼前那一点发黑的模糊艰难的点点头,转而一口鲜血喷出来。 沈问澜被他喷了一身的鲜血,眉头都不皱一下。轻轻拍了几下后背,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季为客抓住了衣领。沈问澜微微一愣,怀中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对不起……” “门前……你……” “……” 纵使知他如沈问澜,也还是没反应过来这些连不成句子的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苏槐刚好来过,端来一碗药。沈问澜虽然对此人颇为在意,还是相当信任的。他也不去想这人到底胡言乱语些什么,伸手一饮而尽那碗汤药,低头故技重施嘴对嘴喂给了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