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带你走过吗?” “你是住在这里过吗?” “你不会是北亿的弟子吧?” 他一时间有些好笑,又确实想不明白为何眼盲也记得如何走北亿山庄的路。决门与北亿势不两立,沈问澜是不会带他来的。儿时两次武林大会,一次是泓教主办,一次是在师门,根本没来过这个地方。 仔细想来的话,从房间出来,更毫无理由的就来了专给不便露面的人物准备的客房这边。似乎都是理所当然一般,甚至到现在都忘了怀疑。 季为客一时愣在了原地,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么清楚这片地方的理由。 一道有些老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这是要去哪?” 季为客吓了一跳。若有人接近他,他没有理由注意不到。又想此处北亿的一般人进不来,身手在他之上,也不是毫无道理。 ——“你怎么知道的?” 季为客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来。那声音来源看出他脸色不好,关切道:“我送您回去吧?” 季为客还没说些什么,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沈问澜打着哈欠迈出来,听到动静侧头一看,就看见季为客脸色发白,旁边一位看上去有些年长的妇人刚刚正担忧的看着他,却在沈问澜出门来的时候眸中热切一冷,竟无端冒出几分杀气来。 沈问澜瞥了一眼这妇人,一副管家的打扮,一看便不是什么习武之人。然而刚打照面时望向自己的眸间几分凛冽实在与表面不相对付,转瞬即逝的杀气也被他收进眼底。纵使如此沈问澜表情也没什么波动,还是一如既往戴了个冰山出门来了。 沈问澜伸手把季为客抓过来揽到自己这边,不管怎么说,北亿的还是有点抵触心理。 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道:“有事?” 那妇人并未面露半点尴尬之色,反倒笑吟吟道:“并无,方才见这位脸色不好,妾身以为……” “不劳费心。”沈问澜不想与她多说话,道,“劳烦去告诉你们少庄主,一会儿未时见面,地点他定。” 妇人笑吟吟称了声是,作个揖走了。 沈问澜侧眸看了一眼季为客,见他脸色发白,道:“那人怎么回事。” “没。”季为客道,“那妇人没说什么……就是问我怎么样,要不要送我回去什么的。” 沈问澜闻言眯了眯眼,没再说话,暗地里记下了这妇人样貌。季为客突然没头没脑冒了一句:“师父,你以前带着我来过北亿?” 这问题和“你喜欢刘归望吗”没多大区别。 沈问澜冰山脸崩了,脸上黑了又青,瞬间心中五味杂陈,艰难问道:“我在你眼里是那么叛逆的掌门吗?” 季为客就知道。 他脸色还是不好看,沈问澜见他神色不对,意识到没这么简单,问道:“这怎么了?” “没事。”季为客挠挠脸,道,“我刚才去找苏槐,一来一去发现自己对这地方没道理的熟悉。” “是吗。”沈问澜见他模样就大概知道他想什么了,道,“别想多,你在我眼皮底下过了将近十年,再怎么说,也是我决门弟子。” 季为客心道沈问澜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接着道:“苏槐说可以治,大概半个月。” 半个月正好武林大会。 沈问澜点点头嗯了一声,还没说话,突然身侧蹭的冒出来一个刘归望,正叼着牙刷。 沈问澜只好舌头打了个弯:“……有事?” “不是你说要谈的吗?”刘归望莫名其妙道,“大事当然早谈早说,一会儿去我房里谈……还有你白师弟。” “问花怎么了?”沈问澜见他提到白问花突然面色复杂起来,问道,“打你了?” “这倒没有,昨天他一直在我房里,老钱忘了给他布置房间,我就干脆让他和我睡了,结果吧。” “……他被你恶心的失眠了吗?” “……没有!”刘归望黑着脸道,“他早上起来看我都不敢看,我要是个姑娘都以为他昨晚把我睡了!” 沈问澜:“……那可能真的是被你恶心到了。” 刘归望:“……总之你问一问,实在不行我让人再给他找个房间。” 沈问澜哦了一声,又和他互呛了几句,才打发他走了。m.zzwTWx.cOm